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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成幼崽后被宿敌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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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成幼崽后被宿敌捡回家 第5节
      这孩子的生父大概见不得人,不然她也不能死遁跑路。
      然而谢无恙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的是,如今的糜月已经功力全失,倒退回孩童,定元珠自然不会有感应。
      ……
      天边夜色稍褪,旭日东升,显露了一缕辉光。
      灵舟驶入东洲,已遥遥可见天水相接的海平线,浮在碧蓝海域中的岛屿如同水潭里不规则的荷叶,连空气中的气息都从草木之香,变成了临海的清凉之气。
      “终于到了,小爷的腰都快坐麻了……”
      程令飞的声音将糜月吵醒。
      她抬手揉了揉眼,这一觉睡得好香。
      脸蛋下枕着的枕头好软,比她宫中的云锦软枕都要软。
      小姑娘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对上夏沥微红得不自然的面颊。
      糜月动作一顿,等等,她枕着的难道是……
      她视线下移,落在夏沥鼓鼓的胸口上。
      啊,难怪这么软。
      糜月想到什么,复又低头,对比了下自己一眼望到脚尖的小身板,心下难免又惆怅叹气。
      她变小之前,那围度也是相当可观的,如今全没了,真教人悲伤。
      一旁的程令飞都看呆了。
      夏沥的脾气之臭,在宗里都是出了名的,竟然有耐心让一个小姑娘枕在她怀里埋胸睡觉?
      不仅全程没挪动过,还问小姑娘还要不要多睡一会儿。
      小姑娘摇摇头,从她怀里跳下来,抬头看了看程令飞,又朝他翻了个白眼。
      “……”
      程令飞后知后觉,是自己方才声音太大,吵到小姑娘睡觉了。
      糜月扒着扶手朝灵舟下方一看,蔚蓝的海岸线上连绵着几座地势不高的群山,数千座楼宇层叠错落,仙雾袅袅,大气磅礴。
      琼山以花草葳蕤、至美至幻而出名,而隐剑宗所在的玉京仙山,三面环海,是最先能看到日出和日落的地方,被誉为洞天仙山,两者各有各的美。
      灵舟穿过数重护山结界,稳稳地停在一座山峰的最高处。
      隐剑宗到了。
      眼见程令飞和夏沥相继从灵舟上跃下,糜月站在甲板边缘有些犹豫。
      此时灵舟距离地面尚有三丈,往日别说三丈,三百丈对她来说,也只是足尖一点。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这点高度对于她现在的身形,堪比七八层楼高。
      跳还是不跳?
      就这么跳下去,会骨折的吧?
      糜月正纠结着,忽然脚下一空,脚下的灵舟原地被人收走,下坠感包裹全身。
      尖叫声尚卡在嗓子里,后衣领倏地收紧,下坠的趋势顿缓,眨眼间,平安落地。
      夏沥落地之后,方才想起来糜月,转过身正想去接她,就看到师叔像拎小鸡仔似地提着一个小团子飘然落下。
      站稳后,糜月立刻挣开他的手,一边把他抓皱的衣领弄弄平整,一边不满地气咻咻地瞪他:“不准揪我衣领!”
      ……真是好没面子!
      “师叔,云境台那边还有几个空余的弟子住所,先安顿月月住在那儿?”
      夏沥对谢无恙询问道,云镜台去哪都近,她住的隔壁就有空屋,也方便照顾这小丫头。
      小姑娘听到二人的对话,心思转动。
      云镜台是弟子住所,位置偏远,人多而眼杂,她住在那里还怎么找功法?
      她当下扯了扯谢无恙的袖子,朝着某处矗立在云雾中的仙阁高台,遥遥一指:“那里漂亮,能看见云彩,我要住那儿。”
      夏沥顺着糜月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时沉默。
      程令飞心下啧声,这小丫头瞧着傻乎乎的,关键时候还挺精的,一挑就挑中了师叔独居的悬海阁。
      第4章 怎么感觉像在遛狗?
      “月月,那里是师叔独居的住所,恐怕……”
      夏沥为难地挠了下脸。
      谢无恙喜静,除了些平日负责打扫传膳的侍从,连他们这些弟子都不能随意进入悬海阁。
      师叔多半不会答应。
      “不住那个,住那个也行。”
      糜月又指了指另一边稍矮些的楼宇。
      她虽然并不清楚功法的确切位置,但必然是在隐剑宗内院。
      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能住进内院,以后不管是找功法还是暗查走动,都能方便许多。
      再看糜月指的楼宇,夏沥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那处是掌门住所,小姑娘可真是看那栋豪华挑哪栋。
      谢无恙瞥了眼故作乖巧的矮团子:“悬海阁还有许多空房,她想住就随她罢。”
      这小丫头鬼灵精怪,还是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程令飞和夏沥要去见掌门,糜月跟着谢无恙继续往宗门内院处走。
      糜月也来过几次隐剑宗,不过都是停留在护宗大阵外的百丈高空上干架,从来没有入过宗门内,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隐剑宗内部的景象。
      怎么说呢,通铺的白玉石板和两侧林立的阁楼宫殿,瞧着倒是庄重大气,就是不太符合糜月的审美。
      烬花宫里花草葳蕤,一步一景,处处都是沁人花香,住人的地方嘛,铺满鲜花才好看,铺石板有什么意思?瞧着怪冷清的。
      踏过宗门界石,内设有飞行禁制,只允许低空御剑,灵舟之类的飞行法器更是要统统停泊在界外或是收起。
      糜月又不会御剑,只好跟着谢无恙身后步行。
      那悬海阁远远地瞧着倒是不远,可是真正走起来,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若是平路倒也罢了,悬海阁在山顶,走两步就有一段台阶。
      糜月变成幼崽后,本就腿短,刚过了两道山门,她就撑不住了。
      “等等……我走不动了。”
      糜月满脑袋的汗,双手撑着膝盖喘气。
      “就快到了,”谢无恙平静的视线落在累缩成一团的幼崽身上,微微皱眉,“你娘亲从未教你运气吐纳之术么,五岁的体质纵然也不该这么弱。”
      被暗指体质差的糜月噎住。
      这跟运气吐纳有关系吗?体型差距摆在这里,他一步抵得上她三步。
      腿长了不起吗!
      糜月正想席地而坐,歇上一会儿,忽然一道灵动的青光飘至她身前,是谢无恙的本命剑,他手指一点,两寸宽的剑身骤然放大了数倍。
      “坐上去。”
      有免费的坐骑,糜月自然不客气,立刻踩上剑身坐好。
      于是就变成了谢无恙在前面走,糜月盘腿坐在他身后的灵剑上,随着他不紧不慢的步伐,慢悠悠地飘着。
      二人作为多年的死对头,糜月自然认得这把剑,剑名“无为”,是当今世上位列四境魁首的神兵。
      这剑已经有了灵性,许是第一次被除了主人之外的人坐,它显得有些骄躁,有些不安分地晃动剑身。
      谢无恙的指尖便凝出半透明的灵丝,和剑柄缠绕在一起,就这么牵着剑以及剑身上的她。
      得以释放双脚的糜月,轻松地长舒一口气,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画面……
      怎么感觉像在溜狗?
      一路上遇到不少隐剑宗弟子,见到谢无恙皆是恭敬地停下飞剑,驻足行礼,有的唤他“师叔”,有的唤他“师叔祖”,有的唤他“尊上”。
      当在看到他身后溜着的糜月时,无一例外都露出了惊讶和好奇,走出了老远还在频频回头。
      “我没眼花吧,师叔他在……遛娃?”
      “这小姑娘瞧着眼生得很,是师叔新收的徒弟?”
      “不可能,师叔从不收徒,再说,那丫头年纪是不是有点太小了,还没剑高呢。”
      “不是徒弟?那难不成是……”
      “嘘,敢乱八卦师叔,不要命了?”
      偶有一两句议论声飘进糜月的耳朵。
      剑宗喜欢乱捡徒弟这事,人尽皆知到已经被改编成无数话本子流传。这些剑修一见到失去双亲的孤儿,就会忍不住善心大发捡回宗里去。
      糜月总觉得他们如此行径很虚伪,无非是博个名声好听,烬花宫就从来不捡来历不明的孩子。
      烬花宫挑选弟子,一看血脉传承,二看颜值。实力再不济的弟子,糜月都能调/教好,比起那点子悟性的差距,糜月觉得一群俊美靓丽的弟子们在眼前晃来晃去,更让她赏心悦目,心情愉悦。
      但以她的了解,谢无恙跟那些某些重注声誉、爱心泛滥的剑修可不太一样。
      糜月心生警惕,这厮真的那么好心收留她了?该不会憋着什么坏吧?
      然而转念一想,又放下心来。
      自己这遭走火入魔变成幼崽,并非是障眼法,是真真切切变成了小孩子,哪怕境界再高也看不出破绽。
      只要她不自露马脚,谢无恙怎么都不可能联想到是她,便不会有危险。
      ……
      行至悬海阁阶下,糜月从剑身上跳下来,阶下左右两旁站着守门的侍从,谢无恙交代了几句,只身踏入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