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那就一起死好了
【叮！发现敌意目标，方位↗↗↗...】
【叮！你受到了‘霸王色霸气’震慑，你陷入了‘僵直’状态，无法移动...】
【叮！你陷入了‘魔掌大君’炎魔领域侵蚀，触发‘灼烧’状态，持续掉血2777秒...】
【叮！阶位碾压，你陷入了‘震慑’状态，全属性-80%...】
【...】
就在雷蒙和伊莎女皇神念交流的瞬间，对面那“魔掌大君”也没客气，直接就动上了手。
雷蒙现在才序列4，对上这种半神级别的顶级魔族，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系统传来了一连串的负面状态提示，如果他是孤身一人，下一秒就会被那股蚀骨热浪给烧成灰烬。
幸好身边也有一个同样实力顶阶的伊莎女皇。
但见她抬手一挥，其掌下虚空涟漪一荡，一柄璀璨绿芒的藤木法杖赫然捏在了玉掌之中。而这瞬间，魔杖顶端紫色宝石迸射出刺眼光芒，形成了一层像是玻璃罩一般的绿色领域，将雷蒙一并保护了起来。
【叮！‘伊莎·格奥尔格·基希特尔’给你注入了一缕自然之力，你获得了‘自然之体’临时增益，持续1小时...】
雷蒙很有自知之明，半神级的战斗也低阶超凡根本没有他搀和的余地。
若是留在这里的，反而会给伊莎添添麻烦。
他也没丝毫犹豫，将身上的装备都收入了系统包裹，然后纵身一跃，跳入了清澈的月亮泉中。
“滋啦~”声响起。
像是跳入了硫酸池中，雷蒙的鞋子刚触碰潭水，立刻就冒出了腾腾被腐蚀的白烟。
若不是伊莎女皇给曾经她说过这泉水会腐蚀一切“污秽之物”，瞧到这吓人的迹象，他肯定转身就瞬移逃开。
“咕咚”一声落水。
雷蒙浑身衣物被泉水腐蚀得一干二净，而因为他体表的那一层绿色光晕，才让他的身体安然无恙。
此时此刻，他也没顾着自己还光着屁股，隔着一水面注视着头顶的大战。
他想寻准机会，帮伊莎女皇一点小忙。
.......
伊莎女皇这次来“月亮泉”，其本意是来探查敌情，顺带尝试一下是否能利用泉水压制“恶灵”，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现在看到这半神级境的“魔掌大君”正在“玩火”，她立刻改变了第一任务目标，选择不顾一切都要先击杀这个魔族统帅。
很显然，留下它，绝对会对精灵族带来大患。
她已经决定哪怕是战死，也绝对不能让这魔掌捣鼓的阴谋成功！
半神级的战斗的战斗多是法则对撞，古堡的砖石已经化作灰烬。若不是这“月亮泉”所在的石柱山坚硬无比，怕也早就在两位强者的力量碰撞下灰飞烟灭了。
“那是...奥解法相？还有六大至高法则之一的...生命法则？”
见此，雷蒙眸光神采奕奕，一副大开眼界的神情。
他见伊莎女皇突然浑身灵光流动，身后幻化成了一尊五官模糊的女神虚影。绿光涌动，一股庞大而古老的气息从那高大的神女虚影溢散而出。
“桀桀桀...自然女神法相？”
而灵一方面，那“魔掌大君”一声怪笑，也爆发出了一股通天魔气。
就它动手的瞬间，那巨掌中拖着的黑焰火苗大盛，像是要烧破这方空间一般，那炙热的黑焰形成漩涡状鲸吞般从月亮泉中抽取了大量神性。
而就这时候，异象发生了！
虚空裂缝中突然爆发出了一股股黑潮般的滔天魔气...
受之触动，整个“月亮泉要塞”上空的雷光涌动宛如世界末日，雷光映照如白昼。
仿佛天地都承受不了魔焰的烧灼，虚空中竟然出现了几条粗大的符文铁链虚影，将那隐隐碎裂虚空给重新缝合修补完好了...
即便是雷蒙这个外行也看处来了，凭空出现的符文铁链，似乎是为了封印了某种超出世间承受极限的力量现世。
瞧到这诡异一幕，伊莎女皇也是一声惊呼：“你...竟然引动了‘法则锁链’！”
她脸色变得极其凝重，就现在这“魔掌大君”外泄的恐怖力量，让她这个巅峰半神都感到一股强烈的心悸。
那股力量甚至已经远超了半神存在！
略微思虑了一瞬，伊莎这才想明白，轻喝一声：“怪不得你能超控魔神格索斯的本能魔焰，原来你便是那尊魔神尸体的血脉本体滋生的魔物！”
发现这一点，她才越发庆幸。
若不是这次冒险前来探查请，真要再拖些时日，恐成大患。
这“魔掌大君”刚才竟然是借着魔焰燃烧虚空的能力，呼应上了封印在深渊中的远古魔神尸体，借神力展法术！
因为裂缝中外溢的神力太过恐怖，这才引动了“法则锁链”的天地封禁。
伊莎脸一横，眸光满是冰冷：“这般...更留不得你了！”
“伟大的自然女神啊，您倾听我的诵唱，自然的光辉照耀精灵一族的荣耀，赐予我月神之力，消灭那邪恶的力量...”
就这时候，她口中吟唱起了古精灵语的咒语，赫然施展了历代精灵皇才能掌控的秘法。
魔法咒语每多吐出一个字节，伊莎身后那神女虚影的绿色光芒就更甚三分。她裸露的肌肤上形成了一道道淡蓝色的魔法光纹，一股玄奥而毁灭的气息缓缓外溢出来...
待得咒语吟唱完毕，“月亮泉”中照耀出了一股银色光辉，仿佛给那神女奥解法相披了一层银光匹练。
伊莎浑身衣袍无风自动，双脚离地，竟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而定睛一看，她那张绝美的俏脸上都市浮现了一股圣洁而庄严的光辉，一股俾睨天下的冷漠光泽从她那双银光熠熠的双眸中迸射而出。
气势陡然一变，浑身上下不再有半点烟火气息，更像是漠视苍生的神祇降临！
显然，她是以秘法借助了“月亮泉”的神性，拥有了超出她本体阶位的能力！
双方各立一旁，绿光和魔气的争锋相对。
双方气势不相上下，这一瞬对峙之后，终于化作两道冲击波，像是彗星坠落般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
.......
法则领域的触碰，在虚空中产生了刺耳的摩擦爆响，冲击波一波又一波，把原本古堡的石材建筑尽数摧毁成了粉末...
泉水中的雷蒙看着上方的恶战，彻底惊呆了。
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
此时此刻，伊莎女皇身上流露的威势，比那次在“自然神殿”看到的更甚无数倍，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有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绝顶威压！
哪怕雷蒙不明白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猜到此刻秘法状态加持的伊莎女皇和那魔掌对碰的力量，绝对超出常人能理解的程度。
那两股恐怖力量碰撞之下，虚空中一次次初出现了刚才古朴符文锁链的虚影，仿佛没有这锁链的存在，这方空间就要彻底被击碎坍塌一般。
也幸亏有这月亮泉水的庇护，否则就那两股力量的冲击余波，足以让任何高阶超凡者当场毙命。
......
“这战斗...有点奇怪啊。”
看着看着，雷蒙这个旁观者也发现了一些异常。
按常理来说，顶阶超凡者之间的战斗绝度不会那么快结束，双方不拼个油尽灯枯谁都别想干掉谁。
这个过程，可能要持续十天半月。
而且半神级这种顶级层次的高手，哪怕打不过，也绝对有保命的手段。
可现在眼前得场景很奇怪。
伊莎女皇明摆着一副不死不休，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将这魔君斩杀当场的意思。
可那“魔掌大君”就坚守在月亮泉上方，根本没有任何避让逃开的迹象。哪怕伊莎的攻势再猛烈，它也选着了以硬碰硬的方式扛了下来...
高位法则的对碰，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有的只是一波高于一波的对撞。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和一个抱着死战决心的人硬拼，都绝对不是理智之举。
可这魔君，却就这般做了。
“那‘魔掌大君’明明闪避能更占优势，可为何要‘站桩输出’呢...”
沉浸在泉水中的雷蒙思维冷静无比。
他目光盯着交战的双方，将两者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心中一声惊呼：“不对！不是那魔君不想避让，而是因为那【虚空魔焰】没有移动过，所以那它才没有移动...”
雷蒙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其中关键。
那魔掌一直托着那团车轮大小的黑火，它那一身澎湃魔力也是源于黑火烧破的虚空裂缝之中...
换句话说说，没有魔焰，它根本就不是伊莎女皇的对手。
“或许是...那魔掌并不能完全掌控那团【虚空魔焰】，只是用某种方法，借其焚烧虚空的力量从虚空之汲取魔力？如果离开了黑焰，虚空裂缝就会消失，力量就会尽去。而那些【魔之力】，就是它掌控那黑焰的媒介？”
他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
堂堂魔族大君肯定知道伊莎女皇体内有“恶灵”，最便捷方法就是用【魔之力】引爆魔灵，不战自胜。
哪怕是不能引爆恶灵，它掌中二十多条【魔之力】都足以让任何半神强者吃大亏。
可偏偏，魔君并没用这个明显更便捷的手段，而是将那些黑光布置在了【虚空魔焰】四周。
或许...那【魔之力】，不是不用，而是不能用？
又或者，那“魔掌大君”认为，就这样就能稳赢伊莎女皇了？
这一刻，雷蒙脑中的思绪飞转。
他仔细观察着战场上两者的一举一动，急速权衡着每一个可能。
而现在的情况看来，那魔掌哪怕是“站桩输出”，也确实大战上风。
黑焰烧灼虚空，从裂缝中溢散出的魔气源源不绝，魔掌的气势不落反胜。一次次硬碰硬，双方都受伤不轻，可两者身上的气势越越拔越高。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正在充气的气球，膨胀到某种程度后，给人的感觉不是震惊，而是怕他们撑爆了惊恐！
神力加持虽然让双方都拥有了超越凡人的力量，可这等“降神秘法”不是完全没有后患。
此术，对施术者的身体负荷极大！
神灵的力量，岂是凡人能够承受的？
哪怕是临时借力，也绝度不会持久。何况是眼前这种不顾后果，同归于尽的借法？
魔族之躯明显强于精灵族，最终结局，必定是那魔掌更胜一筹。
......
原本会是一场手段尽出的巅峰大战，却不想最终看到的就是双方的站桩输出，暴力对轰，完完全全就是一场神力之间的对耗。
还是杀敌一千，自损九百五的那种。
谁先撑不住，谁就输。
也就因为这般，这场超越半神级的战斗也会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看来...要分出结果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雷蒙的猜想，就在头顶交战双方暴力对轰了半小时后，伊莎传念表达了她准备同归于尽的决心。
“雷蒙，对不起，这次恐怕真要连累你了。一会我会帮你创造一个逃生的机会，你立刻逃出要塞。不过此刻城中魔族大军已经知晓有人潜入，恐怕已经在外围有布防，能不能逃脱追兵，只能靠你自己了...”
“那你呢？”
“我打算引爆神力，同这魔君同归于尽。哪怕是我死，也绝对不能让它得逞！”
“...”
雷蒙听到这番话，就知道他的猜测没有错。
此时此刻，无论是那“魔掌大君”还是伊莎女皇，两者都露出了疲态。他们身上降临的那股恐怖神力已然夸张到了爆炸的边缘。
而他们的身体像是满是蚁穴的堤坝，千穿百孔。只待某个临界点突破，堤坝中的洪水必定溃坝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伊莎女皇必定是率先被撑爆的一方。
“哎...没想到还是碰到了最坏的情况啊。”
来之前，雷蒙其实就早已料到了这个结局。
可没想到，这个结局来的这么快。
之前双方僵持对轰的大半个钟头，雷蒙没有插话，毕竟像是伊莎这种顶级强者，他能观察到的，她自然也知道。
说不说，意义都不大。
可现在，事实逼得雷蒙必须做出选择。
第一套方案：听从伊莎女皇的安排，她帮着自己逃出这个要塞。然后看着她自爆身亡，而他自己也被数之不尽的魔族追杀，九死一生...
要么就是执行第二套方案，就是印证他之前的一些想法。
如果猜错了，必死无疑。
如果猜对了，同样九死一生。
......
“罢了，既然是自己选择的，索性就陪你一条路走到黑了！”
雷蒙心中一横，只权衡了一瞬就做出了决定。
他打算留下来，印证自己的判断。
他传念道：“女皇大人，你别冲动，那‘魔掌大君’显然有恃无恐，说不定还藏有其他手段，就等着你自爆呢...”
伊莎回应道：“如果不自爆，我最多还能撑一刻钟，到时候也必死无疑。魔族谋划破坏秘境的阴谋恐怕已经时日不断，今日若不杀掉它，对我精灵族绝对是灭族之危险。所以，我绝对不会撤离的...”
她猜到雷蒙可能是想劝说她从长计议，可就现在这情况来看，失去了这次机会，下次魔族必定严防死守，恐怕连自爆都没资格了。
雷蒙：“不，我的意思是...我还有一个法子，或许有机会能破局。”
伊莎：“什么法子？”
雷蒙：“我发现那‘魔掌大君’从头到尾没有半点移动的迹象，我猜测它是不能轻易挪动！”
伊莎：“那又如何？它有神力护体，即便是站在哪里，外力也根本伤不了它。”
这一点，她刚才已经尝试过了。
有神力加持的她用尽了各种手段，最终也没奈何得了这“魔掌大君”，旁人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哪怕明知它有这个不能移动的短板，也根本奈何不得。
“我大概知道了...他为何不能动！”
雷蒙想到以前三叔公给他说过的一句话：想要掌控某些超出顶级超凡者承受极限的力量，一定在于“平衡”，而不是“压制”。
现在那“魔掌大君”拥有自己的力量，【魔之力】，魔焰力量，虚空中汲取的魔神尸体的魔力...
每一种都是足以让半神强者都望而生畏的存在。
就三叔公的话来说，哪怕再强，也断然不可能有凡人能强行控制这种明显超出了肉身承受极限的力量。
所以，雷蒙猜测，最大的可能便是这“魔掌大君”掌握了这几股力量之间的平衡点，让它们稳定了下来。
破局的关键就在于打破这个“平衡点”。
而恰巧，他能剥离吸收【魔之力】。
少了关键一环，那几种狂暴力量必定失衡...
......
雷蒙大致解释一番。
“所以，你只要将我送到它三米之内，我就有办法剥离那【魔之力】。如果真如我所料，到时候平衡一打破，那‘魔掌大君’必遭重创，或许能不攻自破...”
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计划，可以说是“玩命”也不为过。
如果不是伊莎都表明了打不过，要同归于尽的决心。雷蒙这种苟命为上的性格，绝对不会置自己于险境。
“平衡？”
听到这传念，伊莎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玄奥。那种“力量平衡”的理论，有种让她都觉得醍醐灌顶的感觉。
她回应道：“可是若这样，就只有一次机会...如果猜错了，我再没有余力将你送出城外，你也没机会逃出去了...”
雷蒙坚定地回应道：“嗯...那就一起死好了。”
“你...”
不知为何，伊莎听到这话的时候，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雷蒙那张洒脱豁达的笑脸。
心头，似乎有着某中情愫激荡了起来。
多少年了，从她被指认精灵皇继承人的时候起，她心中除了族群的存亡，就再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愫。
为了变强，她摒弃了一切。
她美艳绝伦，却孤傲无双...
可这一刻，有种让人觉得陌生，却又忍不住眼角微润的情绪涌入了心头。
这个人类，给了她某种不一样的情感寄托。
就是这么奇妙，人在临时关头，才能看清本心。
看清自己，也看清别人。
【叮！‘伊莎·格奥尔格·基希特尔’对你好感增加+18，当前98，关系“亲密无间”。】
伊莎目光一横，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微微笑意。
“好，那便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