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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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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如此多娇 第62节
      萧铭修低头让他给自己取下帽子,笑道:“你什么样朕没见过,怕什么。”
      谢婉凝撅撅嘴:“陛下现在这么说,等以后厌弃臣妾了,又得拿现在臣妾仪态不端说事。”
      萧铭修失笑道:“怎么会。”
      谢婉凝不吭声了,伺候他换了常服,又吃了些晚点,这才松了口气。
      “瞧你这样子,难道还紧张上了?”萧铭修见她一直绷着脸,不由有些好笑。
      她面对任何事都没慌乱过,一向淡然自持,就连上回教她骑马她都没怎么害怕,萧铭修也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她竟就紧张起来。
      谢婉凝白他一眼,低声道:“当了贵妃就要掌管宫事,宫里头这么多人事我都要经心,这是多大多责任,若是办不好就是失职,我怎么可能不紧张。”
      她不紧张做贵妃,却紧张做了贵妃之后所要承担的责任。
      萧铭修一愣,随即便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捏了捏:“我的婉凝这么聪明,怎么会做错事呢?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谢婉凝忍不住又白他一眼:“陛下,臣妾很正经。”
      萧铭修就笑了,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蛋。
      谢婉凝心里猛然一跳,回头去看他。
      宫灯照耀下,她的眼中湿漉漉的,仿佛含着多情的泪,叫人心中无端生出怜惜之情。
      萧铭修把额头抵住她的,嗓子有些低哑道:“你可别磨朕,最近实在是没心力,你乖乖的,等过了年一定好好陪你。”
      倒没承想他会这么直白说私房话,谢婉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使劲拧了他的胳膊:“陛下!您怎么这样!”
      萧铭修却没回答,只低下头去,给了她一个甜蜜又温柔的亲吻。
      “你怕什么,宫规难道都是废纸不成?你只要照常例办就是了,若是实在有不能抉择的就问朕或者太后,多管些年头,你自然就熟悉了。”
      谢婉凝闭上眼睛,靠近他怀里,发顶细软的头发蹭着萧铭修的脖颈,让他的心都跟着痒痒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面对她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怜惜,什么叫心痒难耐。
      不过今天也只能是心痒难耐了。
      萧铭修莫名奇妙有些郁闷,他一定要早早把前朝理顺,要不然自家日子是没法过了。
      谢婉凝倒是不知他心里头多煎熬,只兴奋道:“这可是陛下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萧铭修:“……”
      “你刚才可是在假装可怜诓骗朕?”
      谢婉凝立即就软软道:“怎么会?陛下那么精明,怎么可能被臣妾骗呢?明日事多,不如早些安置?”
      萧铭修其实早就有些困了,这几日他都没休息好,难得抽空来一次景玉宫,看着熟悉的寝殿、闻着熟悉的香味,再抱着怀里这个熟悉的人,他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困倦便如潮水一般席卷他的神智。
      “那便安置吧。”萧铭修起身道。
      等洗漱之后躺到床上,萧铭修才长吁口气:“可算是能休息会儿了。”
      谢婉凝坐起身来,认真看着他疲惫的眼眸:“要不陛下趴一会儿,我给陛下按按肩膀?”
      “不用,哪里用你做这些事。”萧铭修握住她的手,让她赶紧躺下睡。
      但谢婉凝却有些睡不着了,催着他翻身趴在床上,跪坐在他身边给他按肩膀。
      之前闲来无事她看过不少医书,在谢兰身上试了试,穴位找得也准,就是手劲不大,按起来跟挠痒痒一样。
      谢婉凝按得可认真了,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倒是萧铭修被她按得不轻不重的,没一会儿就笑出声来。
      “我按得不好吗?”谢婉凝捶了一下他的后背,“陛下怎么还笑起来了。”
      萧铭修半睁着眼睛,侧着头去看她的脸:“很好,就是怕你累。”
      谢婉凝催他:“陛下趴好,还没按完呢。”
      萧铭修就赶紧闭上眼睛,闭嘴不再言语。
      他原本以为被按完了还要再哄一哄她,结果不过片刻就睡了过去,一下子就沉入梦乡。
      谢婉凝等他呼吸绵长起来,这才停了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累的手臂,等他睡熟了才轻手轻脚把他推着翻过来,给他盖好被子。
      “晚安,陛下。”
      次日,两个人都没办法懒床,上午要一起先去坤和宫行册封贵妃礼,中午萧铭修要宴请朝臣,谢婉凝回宫休息。下午谢婉凝则要去慈宁宫叩谢太后,然后回景玉宫接见嫔妃。萧铭修则要抓空醒醒酒,晚上百嬉楼还有自家家宴。
      萧铭修昨日睡得很沉,早上自然精神焕发,谢婉凝倒是没有昨日那般紧张,沉着地指挥着景玉宫众人安排早膳。
      昨日来的时候宁多福就给萧铭修带好了礼服,倒也不用再着急赶去乾元宫换衣裳,两个人就在景玉宫消消停停用了一顿早膳,然后便各自装点更衣。
      他们各自有一套人手,自然不会都挤在寝殿里,萧铭修就让了让谢婉凝,自己去中厅里更衣。
      “中午的酒记得换成温和一些的九酿春,再配果酒和葡萄酒各一,剩下的多备些淡茶和果汁,也好叫大家都别吃醉了。”
      萧铭修自己并不喜欢饮酒,平时宫宴还好,他不喝大臣们也不好劝。今日是他圣寿,喝得少了就不太妥当,因此提前把酒换了,也好叫自己松快一些。
      刚吩咐完,转眼就进来一个小黄门:“陛下,娘娘叫先给陛下备了一碗醒酒汤,提前喝了也好暖胃。”
      原本因为要喝酒而有些不愉的萧铭修,转眼就笑起来:“还是婉凝贴心。”
      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娘娘:对对对,我最贴心,然后呢?
      陛下:然后一会儿就封你为贵妃了啊。
      贵妃娘娘:这波亏了……
      第73章
      侯在坤和宫大殿前的时候,谢婉凝的脑海中空白一片。
      之前升位为淑妃时并未办这么隆重的册封礼,这回的贵妃就显出几分不同来。
      封宫三年的坤和宫一早就被清扫干净,里面的花草虽然全部挪了出去,却一点都不显得凋零破败。这是谢婉凝第一次踏足于此,隐隐窥见出属于大楚皇后的尊贵。
      坤和宫的正殿比景玉宫的宽出八扇门扉,宽大的重檐直飞入天际,重檐上的蹲兽凝望远方,守护着这座巍峨的宫殿。
      谢婉凝立在坤和宫前院中,身后是自己的宫人,身前台阶之上,则有礼部、宗人府等各级官员。最令人惊讶的是萧铭修也亲自到场,贵妃的玺印和宝册也会由萧铭修亲自交到谢婉凝手中。
      吉时一到,黄门甩响礼鞭,台阶之上的赞者便开始诵起册封贵妃诏书。
      “奉太后慈谕,淑妃谢氏,孝敬天成……今以册封为一品贵妃……钦此。”
      谢婉凝跪在蒲团之上,冲台阶之上的萧铭修三叩九拜,起身便道:“臣妾谨遵圣旨。”
      等礼成,谢兰立即上前搀住她的手,扶着她稳稳走上坤和宫的大殿之上。
      萧铭修身穿礼服,含笑望着她。
      金乌不知何时从云层钻出,照亮了这座城。
      谢婉凝头上的九翟四凤冠沉重而华丽,左右各一对金凤口衔金珍珠结,在阳光下闪着七彩斑斓的霞光。
      她抬起头,定定看向萧铭修。
      一身庄重大礼服的谢婉凝无疑是美丽耀眼的,她巴掌大的娟丽面容上是淡然而又得体的笑,一双精致的凤眼里仿佛有一汪春泉,里面满满都是盎然的暖春。
      萧铭修只觉得自己要沉浸在她眼眸之中,不由自主追随者她的目光往天际望去。
      站得高,看得就远。
      从这里看到的天是不一样的,那么广,那么大,这才是万里碧空如洗。
      萧铭修笑道:“这里景致可好?”
      谢婉凝点了点头:“好极。”
      萧铭修把贵妃玉玺和宝册亲自交到她手中,谢婉凝跪拜受赏,口中道:“谢陛下。”
      册封贵妃礼比普通封妃要麻烦,但比封后可简单得多,最起码不用拜谒太庙,也不用接见文武百官,如今这般已经算是礼成了。
      萧铭修道:“回去歇息吧,下午还有的忙。”
      谢婉凝便冲他行礼:“辛苦陛下了。”
      “你自己数数,欠朕多少个人情了?”萧铭修没让谢兰上前,主动扶着她往台阶下面走。
      他今日没穿冕服,头上只戴通天冠,比她的九翟四凤冠要轻得多,也方便看路。
      谢婉凝就搭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下坤和宫的正殿,她边走边笑:“今日里的人情可不能算,臣妾又没求陛下特地前来,是陛下自己要来的。”
      明明说着大不敬的话,可帝妃二人的表情却都那么舒缓,仿佛只是寻常夫妻那般逗趣,这令还候在坤和宫的一众朝臣都有些吃惊。
      贵妃娘娘还是淑妃的时候也要参与祭祀,朝臣们不仅私下里听说过她盛宠的名号,也都见过她本人,倒是头一回见到她同陛下相处时候的情景,这一看便多少有些领悟。
      同陛下在一起,她自在,陛下也自在,没有比这更能令陛下欢喜的了。
      难怪从她入宫便宠冠后宫,如今无妊无娠便晋级贵妃,他日若是真能诞下麟儿……
      朝臣们对视一眼,皆不敢再想下去。
      谢婉凝和萧铭修从坤和宫宫门处分道扬镳,谢婉凝回宫卸下这一身大礼服,萧铭修则要去前头勤政殿主持万寿宫宴,谢婉凝的步辇跟在萧铭修御辇之后。临分开时,谢婉凝叫住萧铭修:“陛下一会儿先吃些东西,然后才可饮酒。”
      萧铭修冲她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谢婉凝便笑着转身往景玉宫行去。
      回了宫,换下这一身尚宫局加班加点才做好的礼服,谢婉凝狠狠喘了几口气:“这九翟四凤冠好看是真好看,沉也是真沉,往日里的四翟冠跟它一比简直寒酸。”
      可不是,妃一级的礼冠跟贵妃的华丽程度自然不同,越是精美自然就越沉,索性需要穿全套大礼服的日子并不多,若是日日都要穿,谢婉凝估计要疯。
      谢兰伺候她净面,闻言笑出声来:“也就娘娘嫌沉,旁人定巴不得要这份沉重呢。”
      谢婉凝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夏草凑趣:“娘娘才戴觉得沉,时间长了就能习惯的。您看太后娘娘常年戴九龙四凤冠,不也好好的吗?”
      “你这丫头,竟敢编排起太后来了,”谢婉凝点了点她的额头,“在外面可不许胡说。”
      夏草吐吐舌头,躲开春雨瞪她的眼神,自己跑出去了。
      春雨这边用面脂给她润脸,柔声道:“娘娘且放心,她在外面有分寸。”
      谢婉凝叫人把火炉点上,摆到贵妃榻前。刚才穿着青舄,虽因冬日内里已经加了皮毛,可还是冻脚,谢婉凝便把脚踩在炉罩上,一脸舒服地叹气。
      “真好,还是自己宫里头好。”
      谢兰吩咐宫人把那一身大礼服都收拾好,这才道:“刚娘娘不是也喜欢坤和宫吗?”
      旁人看不出来,但谢兰一眼就能瞧明白,她站在坤和宫望着天的时候,明明也有些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