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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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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猫戏弄老鼠的把戏居然有趣,但那也要建立在,她真的能捉住对方的前提下。
      而现在——
      虽然那“纯粹灵气”好用,但她同样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
      左仪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下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何时,云惜师妹的灵力剑法也这般厉害了?
      “容道友依旧认为,会是小师妹获胜么?”
      “当然。”
      “如此肯定?”
      容诀宛然一笑:“我说过,只会是桑宁宁。”
      即便不是,他也会让它变成是。
      但他相信,并不用他出手。
      几乎是同时,桑宁宁的鼻尖钻入了一阵花香。
      清冽又馥郁,像是带着雨后山林里潮湿的雾气,也像是漫步山野之时偶遇的一间竹屋里,氤氲出来的浅淡茶香。
      丝丝缕缕,扣人心弦。
      是大师兄身上的气息。
      桑宁宁忽然想起大师兄曾告诫过她的话。
      ——欲速则不达。
      桑宁宁眨了一下眼。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看不见容诀,因为他在她的身后。
      他一定在看她。
      ……不能丢脸!
      过往旧事的云雾彻底消散,桑宁宁精神猛然为之一振!
      她不知道,其实对面的桑云惜也十分疲惫。
      桑云惜并不擅剑,操控那“纯粹气运”虽然能够凭感觉预判出桑宁宁的下一个出招方式再破招,但久了也会疲惫。
      桑云惜狠了狠心,下一秒,竟然忽得变换了身法,整个人身形淡去,像是要在空中消散。
      这本是她压箱底的狠招,本没想过要在今日暴露,但是此刻却是不得不用了!
      釜底抽薪,可令对方烟消云散!
      然而专心默念秘法挥剑而去的桑云惜却未曾注意,再这一刻,桑宁宁的眼神蓦然一亮。
      ——来得好!
      “左师弟。”
      容诀忽得开口,看向了身侧的左仪水:“你可还记得,我曾经与你说过的话?”
      左仪水怔忪。
      浑浑噩噩间,他似乎能想起,曾经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里,两人的对话。
      【你修剑,无论日后择取何道,最重要的就是坚守本心。若总是如此为外物所羁绊,终有一日,会追悔莫及。】
      那时候,他们还是师兄弟。
      左仪水抿了抿唇,心中愈发乱了起来,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末了,他也只能转过身,问道:“大师兄,何意?”
      “你对家中事看得过重,也被家中事拦了太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容诀平静地看向了身侧少年,道,“左仪水,我问你,你是真的想要娶桑云惜为妻么?”
      娶妻……
      不知为何,左仪水脑中闪过了另一道身影。
      一双猫儿似的眼睛,平静的眼神,和不服输的倔强。
      静若明月,又灿若玫瑰。
      场中似乎传来了什么声响,左仪水心乱如麻,下意识想要回望。
      “你可有想过,为何她们都姓‘桑’?这可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
      左仪水如遭雷击,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几乎快说不出话来,字不成句:“你是说、桑宁宁……不对,桑家……”
      “若我未曾记错,桑家与你说的时候,说过‘娶桑家长女’。”容诀弯唇笑了笑,慢条斯理道,“不知左道友可否问过,在桑家的排序之中,这‘长女’究竟为谁?”
      左仪水心头巨震。
      如遇风雨雪,轰然作响。
      前所未有的惊与喜席卷而来,外界的声响在这一刻全然消散,左仪水孤自又漫无目的地思考着。
      从幼时猫儿撒娇似的叫唤,到入门时听到的第一声雀鸟之鸣。
      从今日的云,到故去的雨。
      最终都落成了一个人的名字。
      桑宁宁。
      左仪水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喜欢,又或许等他择道无情后,根本不会记得这份年少的欢喜,但起码,在这一刻,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离她更近些。
      从未有一人,如她这般,能完完全全的,成为他幼年幻想时,最完美的自己。
      “——左、左仙长!”
      正当左仪水沉溺于其中,一阵慌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原是那些被带来的外门弟子,他们各个神情惊恐慌乱:“我们不知为何,一来就迷迷糊糊,像是睡着一般。方才刚刚惊醒,就见桑、桑仙长——”
      桑宁宁!
      左仪水猛然抬起头,入目所及,草地石阶上遍地赤红流淌,竟然是鲜血一片!
      视线如同被蒙了一层纱,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真切。
      左仪水运起灵力,飞身而上,硬是凭借一腔毅力,落在了那赤红之上。
      “桑师妹……”
      “左师兄。”
      左仪水蓦然回首。
      一身蓝衣,面容恬静,带着说不出的快意,如一场春夜疾雨奔袭,就这样清落落地立在他身后。
      左仪水说不出自己此刻是怎样的心情,他知道桑宁宁站在这里,就意味着桑云惜受了极重的伤。但他又同样不可否认,当他意识到这点时,心中第一时间出现的不是担忧,而是一层薄薄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