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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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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洛秋水柔婉的脸上再没有笑意,她眼神冷得吓人:“以人族之身,供怨魂驱使,桑家家主如此为之,就不怕遭天谴么?”
      “天谴?”
      桑家家主仰头大笑,雨幕之下,他的脸逐渐扭曲,不像是活人,倒像是在体内藏着无数个怨魂即将破体而出。
      “什么是天谴?洛长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桑家家主扫了一圈躲在洛秋水身后的村民,又看了眼自己瑟瑟发抖的儿子,冷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出了这句话,“更何况,你难道是什么纯粹的人族么?”
      洛秋水握剑的手更紧,在她眼角的余光中清晰地看见,被她庇护的村民中已经有几人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洛秋水仍是挡在众人身前,神情冷凝:“一派胡言。”
      桑家家主呵呵一笑,暗自调息。
      其实不止洛秋水,他也受了伤,故而现在才用言语掩饰挑衅,拖延时间。
      此时,桑家家主自以为挑拨成功,当机立断喝道:“桑曜安!你还要犹豫到何时?还不随为父一起,为尊上大计共谋?”
      几乎就在开口的同时,桑家家主原地跃起,浑身上下涌出了无数怨气吗,与他的剑一起,向着洛秋水的防护阵劈去!
      眼见剑锋已然要落下,洛秋水同样力竭,但她绝不会放弃。
      在几百年前,洛秋水没有机会这样死去。
      而这一次,她想要选择自己的死法。
      然而就在洛秋水想要拼死一搏之时,眨眼间,有另一道剑光落下,竟是直接将桑家家主的剑势劈开!
      “宁宁?”
      “桑宁宁?!”
      在一片惊呼声中,桑家家主从半空中跌落,倒退了几步,旋即大口地吐出了血来。
      桑曜安快步跑到他身边,扶住了他。
      桑家家主当机立断:“走!”
      他身上有尊上分给他的怨气吗,逃脱此地绝非难事!
      但还有东西,比怨气更快。
      桑宁宁一剑“风笑多情”落下,直接割断了桑家家主周身的黑雾。
      桑家家主被打断了运气,近乎愕然地抬起头,眸中全是惊恐:“你、桑宁宁……”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强调道,“我是你的父亲!桑宁宁,你要做什么?!”
      就连桑曜安都瞪大了眼,抖着嗓子道:“他、他是我们的血肉至亲,你——”
      话音未落,桑宁宁已经再次劈来。
      这一剑破开雨雾,似忽然晴空万里中雪夜寂静,却又似有远处幽魂吟唱,缭绕耳畔。
      “雪落笙歌”终是练成了。
      桑宁宁垂下眼,忽得拔剑,听到血液从□□中翻涌出“咕噜”声,甚至温热的血液溅起到她的脸上后,桑宁宁才有了实感。
      她不是在杀怨魂,她在杀人。
      杀她自己的亲生父亲。
      耳边似乎想起了小风铃清脆的声响,桑宁宁面无表情的神情终于松动。
      在桑家家主模糊的视线中,他似乎看到这个女儿笑了笑。
      “啊啊啊啊啊啊!”
      桑曜安跌坐在地,惊悚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父亲被从心口处捅了个对穿,却仍旧未死,有一阵阵的黑气从他的心口处冒出,尖叫着,逐渐消散。
      “桑宁宁……”桑曜安看着桑宁宁脸上的血,牙齿打着颤,哆哆嗦嗦道,“他是我们的父亲。”
      桑宁宁平静:“我要杀的,就是我的父亲。”
      桑曜安终是再不敢开口。
      “父亲。”桑宁宁突然停下手,道,“在旧日,在你对我打骂、欺辱、虐待之时,你当真不知道,我是你的亲女儿么?”
      桑家家主知道自己该矢口否认,说不定还能拖延些时光,然而在这一刻,一股别样的寒意从心头泛起,他竟然说不出任何虚情假意的言语。
      “我……”桑家家主的口中溢出鲜血,“我……”
      “……知道……”
      桑曜安震撼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中一片空白。
      与之相对的,却是桑宁宁。
      她极淡极淡地笑了一笑:“我猜到了。”
      然后,她抬手,再刺。
      桑宁宁也不记得自己刺了几剑。
      只记得最后她也有些倦了,腕上被一阵冰凉包裹。
      “足够了。”
      桑宁宁顿了一下,却道:“可我觉得还不够。”
      他身后人叹息了一声,随后忽得一道光亮闪过,桑父的身体上,竟是又出现了一道伤痕。
      是……木剑所伤。
      在不远处众人惊悚诡异的目光中,容诀面色不变地收回剑,摸了摸身前小姑娘的头顶。
      “最后一剑,算我捅的。所以这个人,也算作我们两个一起杀的。”容诀歪了歪头,将桑宁宁的身体转向自己,略微弯起眼,眼眸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温声道:“你的功劳,分我一半好不好?”
      “……好。”
      桑宁宁缓缓眨了下眼,终于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要抬头去找洛秋水等人的身影,却被容诀遮住了眼睛。
      “如今村庄里还有怨气要处理,他们已经去了。”
      桑宁宁张了张口,低声道:“严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