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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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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第554节
      “朕在宫中等你。”
      说完,女帝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在了天地间。
      不是……你就过来传个话?赵都安愣了下,旋即才意识到,女帝之所以露面,其实是在“保”他。
      避免他被不理智的东西两派佛门僧人针对。
      “臣遵旨!”
      赵都安假模假样行礼,而后扫视众僧一眼,也不说话,迈步径直离开。
      僧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摄于女帝的淫威,不情不愿地让开一条路。
      赵都安走了,只留下两拨僧人面面相觑。
      “事已至此,我等先行告退。”
      红教上师忽然率先开口,打破尴尬氛围,丢下这么一句话,而后转身,带着一头雾水的西域僧侣们,就这样离开了。
      “住持……您看……”
      辩机脸色一副死了亲人的样子,他不明白,为何好好的一场辩经,会搞成这样。
      龙树菩萨没吭声,他到现在都没回过神,处于恍惚间。
      一道道视线投向玄印。
      从出场,就没怎么开口的玄印住持沉默着,深深望了赵都安离去的背影一阵,忽然转身朝寺内走。
      与此同时,辩机耳畔回响起玄印苍老的声音:
      “回寺,你与我仔细讲一讲此人。”
      不理世事多年,哪怕当初佛道大比,都并未投以多少关注的玄印住持,终于记住了“赵都安”这个名字。
      ……
      伴随女帝和僧人们陆续离开,观水楼上的朝廷百官也纷纷下楼,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情,乘车飞快离开。
      “公主……”高大女武士扶着文珠公主进了车厢,说道:“我们去哪里?”
      文珠公主迟疑了下,说道:“先去金风馆,见一见‘圣僧’,然后回宫。”
      “是。”
      另外一边,马阎率领一群锦衣走出来,忽然远处一名下属奔来,低声说:
      “督公,陛下吩咐调查的那个林克,有眉目了。”
      马阎愣了下,目光一凝,接过下属递来的一张折起来的纸,打开看了眼,表情变得异常精彩。
      “……先等一等,晚些时候,送去宫中给陛下吧。”
      “呃,晚些时候,是多晚?”
      马阎沉默了下,说道:“你看赵缉司什么时候进宫,在他之后一个时辰左右送去就行。”
      “哦。”
      ……
      ……
      人群散去了,关于今日辩经的消息开始伴随人流,朝着整座京城疯传。
      与此同时,脱离现场的赵都安骑上事先准备在巷子里的马,哒哒哒,策马直奔皇宫。
      不多时,赵都安抵达冬日的宫城门,通报后步行进入。
      找了个眼熟的女官打探,得知贞宝果然早已经回宫了。
      “会飞确实快哈……也不带我一起回来,非要我跑一趟干啥……”
      赵都安小声嘀咕,径直穿过一道道宫墙,来到女帝寝宫外。
      俄顷,一名宫女走出来,表情古怪道:
      “赵大人,陛下说了,不想见你。”
      ……
      今日万字奉上
      第401章 女帝争宠
      不想见我……不想见我?
      赵都安脸上笑容一点点僵住,头顶缓缓飘起一串问号。
      不是……怎么个意思,你不是叫我来宫里见你嘛,这又不见了。
      赵都安持着谨慎态度,试探问道:
      “陛下在见客?还是回宫后见了什么人?”
      那名在寝宫侍奉的宫女摇头,细声细气道:
      “都没有,陛下就是不想见呢。”
      说完这话,这名宫女透着灵气的眸子四下看了眼,小心提醒道:“陛下好似在生大人您的气。”
      贞宝生气了?
      赵都安有点子脑壳疼,不过虽说前世恋爱经验匮乏,但以他的情商,也知道女帝“口是心非”下,自己是万万不能真的就此离开的。
      虚假的生气
      ——明确无误地告诉你自己在生气,然后期翼你哄。
      真正的生气
      ——他压根都别想进皇宫,在宫门口就给禁军拦下了。
      这个时候,就该发挥主观能动性……赵都安正思忖如何行动,恰好瞥见御膳房小太监捧着托盘小碎步赶来。
      上头是每日准时奉上补气养血的莲子羹汤。
      “公公请留步!”
      赵都安跨步上前,不容分说在后者懵逼的目光中接过羹汤,而后在宫女们刻意放水,假意阻拦中,大步闯入寝宫。
      女帝的寝宫是一整个院子,各处皆有宫女值守,赵都安循着指引,很快抵达了一间熟悉的房门外
      ——上次,击杀蛊惑国师后,他曾经夜宿的那座房间。
      也即:女帝的闺房。
      “咚咚。”轻轻叩门,等听见一声清冷的“进来吧”。
      赵都安才在几名宫女太监默契装瞎子的放纵下,吱呀推开门。
      ……
      进入冬季,门被垂下帘子,赵都安端着托盘跨入门槛,温暖的气流扑面而来。
      入眼处,依旧是上次他睡的那个雍容贵气的“暖厅”,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博古架旁,罗汉床对面,是一尊兽形熏香炉。
      没看见火盆,因为屋子底下连通管道,有专人时刻烧炭,将热气源源不断从地下导入进来,古代版地暖。
      徐贞观背对着房门,手中握着一柄乌黑剪刀,正亲自专注地修剪面前的青花璃龙落地花瓶中,栽种的一株品种未知花草的藤蔓。
      从这个角度,她微微躬身,圆臀翘起,窄腰宽胯,隔着常服都能隐约看到脊背上一条清晰上扬的线条。
      乌黑长发盘起,左右各一绺垂下,微微滑落的袖口纤白皓腕转动间,根根苍翠欲滴的多余枝蔓嗤嗤落下。
      赵都安愣住,他还是初次见女帝如此具有“生活气息”的场景。
      以往,哪怕二人单独用膳、饮酒,其实都掺杂着一股上下级的公事味道。
      女帝连吃饭时都是“狼吞虎咽”,赶着时间般,仿佛不是在处理政务,便是走在理政的路上。
      亲自修剪花枝……这种京城贵妇人们再常见不过的“娱乐”活动,放在女帝身上,格外稀罕。
      “陛下……羹汤来了。”赵都安咽了口吐沫,回过神低声说道。
      “咔嚓——”
      于绿色枝蔓间穿插纵横的剪刀猛地停了,徐贞观直起腰身,转回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谁让你进来的?”
      装,你就装吧……若不是陛下你故意放水,寝宫里那些下人敢放我溜进来么……
      女人,你的名字叫“虚伪”!
      赵都安心中疯狂吐槽,脸上一副谦卑姿态:
      “臣路上偶遇御膳房送来羹汤,如此寒冷天气,臣担心他们送的慢,热气跑了,便斗胆……”
      徐贞观板着脸,一副很生气的姿态,用白皙的小手抓着那把乌黑锋利的剪刀,指着门:“滚出去。”
      赵都安一脸失望,端着托盘转身后退。
      走了两步,果然听到身后传来没好气的声音:“你要去哪?”
      赵都安故作茫然,转回身来:“陛下不是要臣出去?”
      “朕要你出去,但没要你把汤也端走……”
      徐贞观说着,忽然好似心累,迈步走到暖厅的罗汉床边,坐下,似无可奈何地道:
      “罢了,呈上来吧。”
      赵都安贼兮兮笑了下,走到罗汉床前的檀木茶几上,将托盘放下,熟稔地擦洗杯子,掀开瓦罐,盛了一碗白花花热腾腾的肉羹,递了过去。
      女帝幽幽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就看着。
      赵都安眨眨眼,试探性地用汤匙盛了一点,然后轻轻用嘴吹散了热气,递过去:
      “陛下?”
      女帝那张板着的脸孔才终于活泛了些,却没喝,而是幽幽问道:
      “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