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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身被动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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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身被动技 第3056节
      嘴唇一蠕。
      解铃还须系铃人。
      桑老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知晓,要打破这等尴尬局面,只得自己出声。
      靠徐小受?
      天塌下来了,他能等到所有人死完了再动!
      这“动”,还只可能是出声再行嘲讽,雪上加霜。
      然昔日在焚琴里煞情地煮过鹤,在圣奴里袖一卷能叱咤八方乃至叫板八尊谙,这一刻桑老真不知道还可以如何出言把局势扭回来。
      他脑筋百转千回转了无数遍,除了徐小受,还是徐小受,除了“叫师父”,还是“叫师父”。
      “你?”
      徐小受重复了句,笑吟吟望着卑微到了尘埃里的桑老头,竟是死都不肯给级台阶下,就是要把人往狗急跳墙的方向赶,还特意点了出来:
      “你脚先别抠了,三室一厅已经出来了。”
      刷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受爷的下巴和眼神,看向了那无地自容的脚趾头。
      安静。
      还是安静。
      安静地凌迟,安静地千刀万剐,这可比一刀断头要过分了太多!
      桑老浑身猛地一震,焦黑的脚趾头像含羞草被人轻抚后迅速蜷了起来,恨不得缩到骨头里去。
      “你!”
      他抬起头,望着那逆徒。
      万千愕然、尴尬,迅速得到了解放,化作无尽凶光。
      杀意再也压不住,这个焦黑的烂人像一头被摁进土里试图跳起来临死反扑的恶兽,甚至恨不得把全场所有目睹此景者杀光。
      但是是杀不光的……
      水鬼、岑乔夫,他们都在这里,他们都不可能杀得掉。
      这件事,已经成了一颗不可能被拔除的钉子,将他桑七叶死死钉在了耻辱柱上!
      “我?”
      我!受爷!
      我会怕你?
      对面,徐小受彻底把脑子扔在了一边,不退反击,语气轻松道:
      “而我,你桑七叶新拜的师父,徐小受。”
      嘶……
      全场所有人倒吸凉气。
      就连水鬼、月宫离等人,都下意识在后撤。
      较之于粉紫色条纹内裤,桑七叶已经没法活了,我又何必在乎此事?水鬼如是作想。
      较之于当空剖腹,名扬五域,我只需将无袖这件事也捅出来,不能说比我离谱吧,也能说是不相上下,你死我伤……月宫离已经找到了应对方案,搞不动徐小受,就搞他师父。
      “太狠了!”
      围观的所有人有的也已经开撤。
      受爷这已经不是狠人了,这是狼灭,比狠人多了不止一点。
      他像把人抱在了怀里,双手挎着膝弯,将之架到了炙炙的火炉上去烤,期待着手中人儿把最羞人的部位示之于众的同时,还把那一坨大的也当着世人的面噗嗤一声拉下来。
      那是小孩子就算了!
      那已经是个成熟,甚至“成名”的大人了!
      这诛心比杀人还狠,虎毒尚不食子,他可是你的……呃,师父啊,怎至于斯?
      ……
      至于的。
      于徐小受而言,桑老亦师亦友,亦朋亦敌。
      是这个人将自己领进了炼灵界的肮脏大局之中,也是他亲手推开了新世界最神秘的大门。
      该感谢的。
      但这又全都是被迫的!
      该仇怨的。
      但他又在背后做足了保障!
      该释怀的。
      但他把死线一次又一次铺到自己脚底下,根本没给半分缓冲时间!
      该憎恶的。
      但他又以身为盾,为自己挡箭……
      人类的情感是复杂的。
      时值今日,徐小受算明白了这句话何意。
      因为他已说不明道不清自己对桑老是种怎样的情感,二者该去维系一种怎样的关系。
      那不是一句话能概括的事情。
      他只知道,过于复杂的事情,或许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去深究。
      他一直对桑老存有一个芥蒂,便是那时烬照火种来得太过突兀。
      他尝试过许多次的报复,包括火种入鼻,爆破灵藏阁,拳脚相向恶意打击……
      不够。
      远远不够。
      像是心里头还有一点膈应,没有得到根除,想想都很不爽。
      但今天……
      “爽!”
      徐小受表面平静,内心早已烟花怒放。
      太爽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人生能比此刻更爽!
      屡次爆尸道璇玑,都没有这一刻让桑老当众社死来得畅爽!
      诚然师父归师父,徒弟归徒弟。
      但也有一种特殊的关系,是在一段称兄道弟的稳定关系中,如有可能,我也想让你当众喊一声“爹”。
      兄弟如此,师徒亦然。
      “叫啊!”
      徐小受想到此处,嘴角已经灿烂了,“叫师父啊,桑七叶,你在愣什么?”
      他固然知道让桑老喊自己师父绝无可能。
      这却并不影响他将此事掐死,让这死老头今后每一次噩梦惊醒都大汗淋漓,永远都有这一条小尾巴被自己揪在手里,压榨到最后极限: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果不想叫师父,唤我一声‘义父’也可。”
      他这么杀人的?
      此话一出,水鬼都闪身爆撤。
      果不其然,桑老如同火山喷发的最后一瞬,眉头一拧后就要冲天而起。
      徐小受不仅不退,还摸出了一颗留影珠,一边笑一边撤:
      “叫不叫!”
      “你叫不叫!”
      “你杀不了我的我跟你说桑七叶,你今个儿只得喊破喉咙,这事儿才能过去,方才的一切我已经留影了……”
      桑老脑壳嗡一声颤响,去势都被遏住了,望着周遭之人如鸟兽散,退避三舍,眼前一阵发晕。
      他自认为是个低调的人。
      他连焚琴煮鹤、圣奴无袖这等身份,都可以隐瞒同为圣宫四子的几大好兄弟,忍耐力可想而知。
      他不过只是想着这番相见,小小高调一次,给徐小受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却不曾想……
      一次的外向,换来了可能会是一生的悔不当初。
      “轰!”
      远空传来炸响。
      桑老狠狠甩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
      “呼……”
      他长长舒出这口气,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被徐小受带着走了。
      这事不跳过去的话,将永远都跳不过去。
      “徐小受,你过来,我是有正事来跟你说的。”桑老咬牙切齿往前招了招手,忽略了周围所有异样的目光。
      能怎么办?
      除了无视,除了让脸皮更厚一点,这破事儿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