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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身被动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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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身被动技 第3639节
      徐小受不再追问,却不代表他亦如是认为。
      “道争……”
      他初次接触大道之争,或该是在白窟,八尊谙邀请自己加入圣奴。
      他开始弄懂大道之争,或该是在深海,水鬼点破大道之争势必见血。
      他完全理解大道之争,或该是在虚空岛后,在神之遗迹终,在战爱苍生罢……
      “真理解了吗?”
      半年前,徐小受自觉是理解了。
      他觉得自己的道与当世人不同,与八尊谙、道穹苍等皆不同。
      至少,他最多口嗨几句,不至于为了寻道、求道,灭杀许多本不该死之人。
      于是那夜,在与二柱、巳人先生的对话中,他有了对天上第一楼的定义——终止错误,改写千秋。
      口气很狂!
      徐小受迄今仍践行着。
      今下遇华长灯,听完对方的话,徐小受不免又陷入了思考:
      “逐道的过程,既都知晓一将功成万骨枯,大家所图,又都是什么呢?”
      或者换个说法:
      “道的尽头,又是什么呢?”
      十祖,算吗?
      可十祖尚有四祖轮回。
      圣祖不甘于此,继而魔化,药鬼生灭,迄今不知。
      就连走完了由“二”至“一”路的术祖,祟化后依旧野心勃勃,没有止步。
      所以,道之尽头,是欲望、权力、利益吗?
      若如此,“终止错误,改写千秋”,何尝不也是一种对自我之道的绝对维护,对他人之道的绝对批判——本质上,不还是“控制”吗?
      道,是控制吗?
      不。
      道,不该如此。
      那道的尽头,究竟树着怎样一块丰碑,使得所有人趋之若鹜,穷尽毕生之力也要在碑上留名呢?
      “好像,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徐小受又想起了爱苍生。
      较之于十尊座中野心十足的其他几位,爱苍生是最知晓自己内心所图为何之人的了。
      他并不刻意追求道之尽头。
      他掌握大道之眼,似也是惟一一个能窥破大道本质之人,于是选择了……
      停?
      爱苍生不求道。
      他端坐于圣山之巅,只想完成自己交代给自己的使命。
      他告诉自己,桂折之巅、天梯之下,就是自己的道之尽头、之终点,无需再往上追逐。
      “是因为他不是一个野心家,所图亦不大?”
      非也!
      或许在爱苍生眼里,道是虚无。
      虚无缥缈之物,得之何益,失之何惜?
      换个角度思考,在贪欲的趋势下,世人皆是偏执狂,唯爱苍生是全道者!
      他弄清楚了道,辨明了我。
      直至半年后的今天,徐小受再次去读当时花未央的那句话,又有所得:
      “超道化易,明辨我难。”
      物欲横流之世,又有几个人能坚守得住初心?
      就算毕生坚守完,谁又能保证,其初心之道就是正确的呢?
      “所以连我的道,也有可能是错的……”
      以前的徐小受或许会因这般思考而陷入迷惘,继而走不出困囿自我的漩涡。
      今下,他望着面前道完鱼老之事,面色无波无澜的华长灯,拳眼一紧,目发杀机。
      “但,那又如何?”
      谁都不比谁高贵。
      既如此,不必多余思考。
      道或正义、或阴邪,归根结底一句话:杀人者,人恒杀之。
      “呜——”
      中元界已堕黑夜,冷风呜鸣。
      红娘匍在地上,人在局中,感受最深。
      在鱼老之事出来前,受爷的风轻云淡不似有假,他可与华长灯谈天论地,既为对手,彼此钦佩。
      现在不一样了,截然不同。
      这俩人分明什么都还没做,气势上已开始针锋相对,颇有种你死我活的味道。
      也许就一句话的变动……
      安宁将破!
      风暴将临!
      “看得出来,你尚有疑惑。”
      另一面,作为对手,华长灯也比谁都看得清楚,前头年轻人压抑在平静海面下的惊涛骇浪。
      他久经世事,对那杀机不为所动,依旧平静道:
      “我许久未见如你这般有胆识的年轻人了,在这个年纪,能取得这般成就,确实足以自傲。”
      “若还有问,但讲无妨。”
      这是,恩赐吗?
      以勇敢者的姿态见我,则可得指点迷津,不论是于“事”上,还是于“道”上?
      “呵。”
      徐小受听得失笑。
      如此高高在上的口吻,一路走来,他倒是领教过许多次。
      而确实一个对自己印象还停留在“小石谭季”阶段的高位者,在面对一个只是“较为杰出”的青年时,如此姿态,并不为过。
      华长灯的自信、底气,托得起他这般言辞。
      徐小受并不因此置气,相反心态极为平和的说道:“那巧了,我还真有最后一个问题。”
      “讲。”
      徐小受并未纠结鱼老之事。
      而是转头望向北方,远眺遥遥处圣山之巅鬼佛的方向,指去道:
      “我先前斩过你一道意志。”
      “那意志看似于酆都来,回酆都去,实则于鬼佛之身渗透而来,终末也归于鬼佛之身去。”
      话至此,华长灯无作表情。
      徐小受顿了一下,从其神魂意志波动推算得出,上一次华长灯意志未成形而斩之,他应该毫无察觉。
      也就是说……
      数日前鬼佛界初现圣级鬼物时,华长灯对鬼佛的渗透,还远远不够。
      但几天时间过去,他已从“意志不醒”,到“意志频出”,到如今出现时能带出来那非同寻常的“酆都异象”。
      这变强的速度,未免太快。
      说明距离真人降临,约莫不日之间。
      徐小受在意的却不是“时长”,而是时候到了后,那个“人数”,当即问道:
      “这趟下界之行,你们那边是派了你这个开路先锋来打头阵,还是说届时一并粉墨登场?”
      什么意思?
      华长灯尚未回应。
      红娘及金杏中足五百万余观战者,齐齐听得心凛:
      “不止华剑仙?”
      “听受爷这意思,鬼佛将破,天梯之上的圣帝、祖神,莫不是要一并出现?”
      “圣奴无袖当时不是说一年吗,怎么半年就要破了?根本护不住!”
      “不是吧,徐爱之战五域都有些难以招架了,圣神大陆怎么可能还经得起他们接下来的摧残?”
      “天,要塌了啊……”
      华长灯倒是不见波澜。
      他的目光从中元界石碑,挪到远处剑念发散之地去,再眺至北方的鬼佛之上,轻声应道:
      “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