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我有一身被动技

  • 阅读设置
    我有一身被动技 第3716节
      戴修这道急电,急停在了半空。
      所有人望着正面战场,看到的是圣力大作的掣离枪,突然回敛了一切波动。
      战意昂扬的戴修本修,双目突然失去了灵光,驻足半空,形如傀儡。
      “不好!”
      程采之、洛回、青鬼三圣,立马察觉有异,高声喝道:“幻剑术,小心中招!”
      地面,麻袋八尊谙笑着抬眸,瞥了三圣一眼:“已经中招了。”
      不可独战之!
      这类似心剑术·心湖的一门控制,打得程采之心边打鼓,立马转头看向洛回:“我等一起上,顾不了那么多了。”
      “好。”洛回臻首一点,“本圣坐镇后方,负责找出幻剑术阵眼。”她即刻掐诀。
      程采之看向青鬼,病痨老者青鬼,面色无比沉凝:“洛仙子找出阵眼后,老夫负责打破。”他掏出阴魂符咒。
      程采之重重一点头,圣力鼓荡:“那本圣负责正面拿下八……”
      话至此,他感觉有哪里不对。
      怎么你们两个,负责的都是不负责任的部分,唤你们过来是只负责看戏的吗?
      “你们……”
      话刚脱口,便见素有洛仙子之名的洛回扭头看来,精致的一张鹅蛋脸上,长发卷枯,长出胡须,化作邋遢模样:“看本仙子作甚,你负责协战戴回,灭杀八尊谙啊!”
      程采之瞳孔地震,圣念一扫青鬼。
      青鬼已经扭过头去了,此时却前脸变作后脑,后脑居然也长出了邋遢八尊谙的脸:“看本仙子作甚,你负责协战戴回,灭杀八尊谙啊!”
      戴回?
      他叫戴修!
      程采之方想要纠正二人口误,嘴唇蠕动间,猛然意识到这哪里是重点?
      重点分明是,洛回和青鬼,也已被那麻袋八尊谙幻剑术控制了,否则怎会变出他的模样?
      “你等二人,意志居然如此不堪……”
      程采之话又没说完,耳畔突然传来了渺在云端之上般,急切的高呼声:
      “程兄?”
      “程采之!”
      “醒醒,程圣!”
      就像是被关在了暗无天日的黑匣子中,世界的一切都变得无比巨大,而他程采之,渺如尘埃。
      程采之霍然意识到,会否意志不堪受控的,只有自己一个?
      “八尊谙!”
      扭头望去,程采之怒不可遏叱喝,想要杀死八尊谙,破开幻剑术,突破黑匣子出去。
      可哪里还有什么八尊谙?
      残破酒肆之地,只剩下一个破旧的麻袋,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麻袋?”
      “是了,他一直背着个麻袋,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程采之惊疑不定,感觉是个陷阱。
      他左右又找不到幻术的阵眼所在,只觉麻袋会成为破局之关键,索性飞遁而去。
      鼓囊囊的麻袋,似玉体横卧的美人,含羞带怯静静躺在地上,让人止不住心生好奇,想要剥去她神秘的衣纱,一窥内里究竟。
      程采之急不可耐弯下了腰,抓住麻袋密闭的口,将抽绳往两边一拉,将神秘解封。
      戴修!一张大饼脸,突兀贴来!
      第1824章 名画
      草!
      程采之从未觉得过,戴修好端端一张脸,居然也有如此面目可憎的时刻。
      它以一个死亡视角突袭而来,额头在后,下巴往前,倔犟到连鼻孔里的粗硬黑毛都顶出。
      被贴脸杀,只有一刹惊悚。
      程采之心神波动间,却觉世界天旋地转,他心道坏了,果然没半息时间,环境又变。
      “这是……”
      毫无疑问,自己从幻剑术第一重世界中,进入深层世界,类似于梦中梦。
      还是个恐怖的清醒梦!
      程采之根本找不出阵眼,只能无力张眼,打量起四周。
      这次他来到了一片气氛沉重的荒山野岭,四下草木稀疏,土石焦黄,有雷劈剑砍过的痕迹。
      “战场……”
      程采之隐约觉得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眺向远方,遥远处山脉上立着些朦胧的身影,单从境界上看,也就斩道、太虚。
      有的,甚至还只有王座道境。
      但无不气息恐怖,给人以极致的压迫感。
      感觉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够越阶、越数阶杀敌,对半圣造成威胁。
      可那些人细瞧之下,也瞧不清形态、容貌——这么强大的身影,居然也只是这片战场上的背景板,连靠近正面战场都不敢?
      程采之更有那种心悸感了,隐约想起来这是哪,又不敢相信。
      “就凭你,也敢叫八尊谙?”
      便这时,不远处秃石堆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戴修!
      程采之手一抖。
      这分明是戴修方才跟麻袋八尊谙开打前,道出过的一声,怎的在这里重现了?
      他赶忙扭头,往那处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还没瞅见正主,他吓得腿都一软。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个裸赤上身,虎背熊腰的魁梧大汉,他长有三头六臂,虎目含煞,满身伤疤,一手揽着脸色苍白的昏迷女子,另一只手驻地撑有一杆双头鎏金,血迹斑斑的万钧长棍。
      其侧不远,地上堆着数只酒桶,中间盘膝闭目,坐有一个斜披大氅的雄壮男子,他满头大汗,身缭紫电,其背后有遮天的雷灵虚影,周边道则翻涌,电闪雷鸣。
      两大魁梧壮汉之后,草石边还立着三道气息不弱于此的身影。
      一着星衣,面上似笑非笑,掌心呈上,虚托一方司南,其上星勺,悠悠转动。
      一穿剑袍,额头缠有蓝白色绑带,长发飞扬,气意如仙,眼含锐光,睥睨八方。
      一披黑衫,挺如标枪,腰挎大弓,邪气凛然,双目如昼,道纹浮篆,其身道链滚滚,嗡嗡激荡,三六重叠,交相辉映,仿一念崩毁之后,可炸现无穷伟力。
      这是左边!
      这还勉强称得上是正常人类!
      除却这长得很是正常的两大小巨人,以及三大非常人外,正面战场的右边,那叫一个骇世惊俗!
      “淅淅淅……”
      雨声,远远打落。
      程采之颤着望去,感觉脸颊一凉,不知何时已开始流泪。
      但见右侧高空,半边天下着灰黑色的雨,雨雾之下,老树盘根,那是遮天巨树,树杈、树须吊着不尽冤魂,树冠盛开,呈现为一张窥不清全貌的人脸。
      扎根于虚空的悲雨老槐之下,却有巨大的金色莲台绽着,莲上坐有一尊宝光灿灿的佛陀,眉心一点赤金砂,双目合翕慈悲相,一手指天,定住落雨,一手指地,冻彻长河。
      长河?
      那如从远古时空淌来般的虚幻长河,如龙蛇一般蜿蜒,河之尽头,便是他程采之……或者说,刚好延伸至程采之的身后!
      程采之惊瑟转首,见着原先空无一人的身侧,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身影。
      这是个头戴玉冠,手捧古卷的年轻男子,书生扮相,文质彬彬,他项上佩有六根黑色细绳,却无吊坠。
      其他人置身于此,声势逼人,至少不会乱动。
      当程采之望向身后这玉面书生时,书生居然也扭头看向了他,嘴皮子一动,还能说话!
      “朋友,你很焦虑啊……”
      砰!
      程采之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他见鬼般以手撑地,蹭蹭往后挪了数丈之远,只觉口干舌燥,喉管冒烟,整个人精气神都像被掏空。
      焦虑?
      哪能不焦虑?
      这副画!这副世界名画!
      每每夜梦忆及惊醒时,总能将他吓得心跳过速,神思骇然。
      因为纵使而今封圣,程采之依旧知晓,这画中的随便一人跳出来,还是能单手将他打爆,毫无任何意外的可能性。
      哪怕如今画中人各皆盛极转衰,或苟藏、或断臂、或酗酒、或自囚、或消失、或陨落……
      无知,便是幸福。
      近三十年出生的孩子,都是幸福的。
      他们没见过最辉煌的年代,没像那一辈的修道者、老一代人一样,或被正面虐过,或被侧面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