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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疗系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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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疗系学霸 第1175节
      “唉。”张兴泽长叹了一口气。
      ……
      到了吃饭的地方后,方子业找到了一个包厢,快速点完单后,张兴泽教授就让自己的‘社牛’学生出去溜达了。
      方子业给张兴泽教授添了一杯茶水后,冷静道:“张老师,这里是我临时找的,事急从权。”
      “没事儿,喝白开水都行。”张兴泽无所谓。
      “主要是,方子业你有想过关于骨科的未来么?你现在可不是什么矮个子,如果真有东西塌下来的话,你也是要顶起来的人之一了。”
      “如何在这样的局面下,带着手下的人可以吃饭,在这样的制度下,还能够发展我们骨科的医学技术。”
      “是我们必须要面临而且要及时解决的关键问题。”
      张兴泽说到这里,又收拢了话题:“即便这两种制度实施之后,我们可以往前倒退些年,去接诊小医院接不了,不敢保证能接的病种,也不是长久之计。”
      “一方面,有病人身受病痛,需要我们去出手帮他们解决痛苦。”
      “另外一个方面,医保计费的改革,实在地影响到了我们可以选择的手术方式。”
      “腹背都有刺,前进和后退就都是痛苦。”张兴泽说完,叹了一口气。
      成年人虽然都喜欢既要又要,可既要又要是真的很难的。
      特别是对于顶级医院而言,就更难了。
      相对而言,普通的地级市医院受到的影响最小。
      因为他们本来做的手术就是常规的手术,可以很好的适配dip和drg模式,可顶级医院不一样。
      有些患者的诊断全世界都未必搞得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仅要想办法去解决问题,还要想办法控费!
      只会是一个头,三个大。
      正如张兴泽教授所言,方子业逃不掉,中南医院也逃不掉。
      方子业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也只能当一个出气筒,请教道:“张老师应该想过一些方法吧?”
      “我虽然运气比较好,走得快一些,实则路程并不远,谈不上任何经验。”
      “也就只能给张老师您当一当听众,陪您吐槽一下了。”
      方子业能有什么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
      张兴泽看了看方子业,道:“你是一个闯将,而且一直都是在闯的路上,贸然间问你这个问题的确是有些为难你。”
      “我们是有一些想法,正如你所言,要么就是等支付制度完善与发展,框架更加详细和立体。”
      “不过我们也不能只是等,也可以建议,将我们这些医院里的常见病种,暂时不纳入drg或者dip系统里,或者就是对医保的支付费用的分值先予以拉升。”
      “以后等相对成熟、有了绝对的统计学结果后,再慢慢降下来。”
      “dip和drg就不存在个体化的选择了,只能一刀切。”
      “那么在这样一刀切的基础上,我们如果有了新的方法和改良思路,该怎么去办?是不是要医保部门与科研部门专门进行衔接,对于参与新术式、新疗法的部分病种,予以开放专用的窗口和通道。”
      “以求在治病的基础上,进一步地发展我们医疗的创新能力。”
      “最后,对于一些濒临终末性的病种,比如说毁损伤之类的,就不应该按照drg和dip控费。”
      “不然病人以后在任何医院面临的唯一选择就是截肢。”
      “没有任何单位敢冒保肢的风险,去填补保肢不成功的后遗症康复费用和后续治疗费用。”张兴泽是真心想要带一把方子业的。
      所以告诉了方子业不少,现在正处于讨论阶段的案例。
      方子业缓缓点头:“还是老师们有办法,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方子业也不只是只听不言,且不思考。
      “如果可以根据医院的级别,按照单位自愿原则进一步分层就更好了。”
      “比如说,愿意割舍常见病种常规治疗的单位,就不予以drg和dip收费,因为他们收治的病种,根本dip不了。”
      “而愿意承接常见病种、常规治疗的单位,则。”
      张兴泽打断道:“你这样的思考没错,但这样只会断掉一些医院发展的前路和未来!~”
      “如果以后,县医院和小医院的技术水平发展起来了,等待这些医院的就只是慢性自杀。”
      方子业闻言,心里一惊。
      这种慢性自杀,方子业刚刚才遇到过一例,也就是中南医院烧伤科的处境。
      “那只是圈定医疗组呢?”方子业问。
      “dip和drg都是直接与医院对接的,管你医疗组什么事?医院也只会找你科室,可不会找到你个人。”
      “这样管理会更乱。”
      张兴泽继续说:“而且,一旦采取了自愿的原则后,那么以后医疗系统的人员流动将会剧增。”
      “没有多少新的血液,愿意去到死气沉沉、没有未来的单位。”
      张兴泽否定了方子业的想法,却依旧勉励道:“方教授,也不着急,不妨慢慢想!~”
      “现在的通讯水平非常发达,我们随时可以沟通。”
      “只是这些问题,还是要学着想一想的。”
      方子业的表情慢慢转为严肃。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欲求其位,就得临摹其政,张兴泽的意思很明显。
      如果你只想着独善其身,那么你就不要往我们的位置上面走,你没有这份担当。
      如果你真的想要更好的发展,而且有一份恩惠及人的心态,那么你现在就得开始更拓宽自己的视野。
      且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应该局限于患者本身,还要站在你的同事,你的同行,你的专业、你的专科这些大局层面出发。
      特别深入地思考问题,这样才能保证你不会居权乱世,沾染上不世骂名。
      如果现在,张兴泽等人不顾一切地支持了这两种模式的快速推广,任何举措都不做的话,以后骨科真的数十年都未能寸进发展。
      那么历史的记载,后人的谩骂,也会从张兴泽这些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开始骂。
      参考举荐规培制度的华西医院某教授。
      “谢谢张老师的托举。”方子业的内心开始被渐渐抽空,开始有了悬丝走步的感觉。
      这是方子业最近些年,心境往前跨越的一大步。
      院士的位置固然荣耀,但他们承担的职责、压力,要考虑到的角度,方面,都不是你一个普通教授会去想的。
      而且,你去了,就必须要做下去。
      不管你做得好不好,你都会做下去,不是在推动专科和专业的未来,或许就是断掉前路,再没有退路……
      一个半小时后,方子业客客气气地带着张兴泽教授与张波二人办理好了入住手续。
      张兴泽道:“方教授,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了,您也去休息吧。”
      “张老师,我也住这里。”
      “不然明天早上赶过来不方便。”方子业指了指楼上。
      学术会议不‘人命关天’,没有生死必要性,可参会迟到却不是一个好标签。
      不仅方子业住这里,方子业的师弟们也都提前办理好了入住手续。
      张兴泽教授则道:“那方教授你早些休息,好好蓄精养神,我很期待你明天的讲课!”
      “张老师您也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之前就和您联系过的我们科的舒朗医生会全程陪同,帮您引路。”两人这般说完,便没再多说话。
      电梯上行后,张兴泽教授先到了入住楼层,方子业则继续上行。
      先到了洲际酒店18楼,方子业先敲了兰天罗所在房间的门,没人应后,方子业就去了揭翰所在房间。
      门打开后,果然看到两人在修缮ppt的提词器。
      “师兄,师父赶不过来了,你帮我们再听一遍吧?”揭翰说道。
      两人昨天就到了汉市,到方子业的家里已经展示过两遍。
      可还是不够放心。
      两人参讲的只是青年会场,按照道理不会有人为难他们,可两人分享的主体内容比较敏感,说不得就有人故意针对了。
      万一遇到了不长眼的人,刻意刁难你,提前也有心理准备。
      “那你们开始说吧。”
      “对了,你们再检查一下,我发给你们的ppt备份了吗?万一我明天的u盘和电脑坏了,也有东西可以用。”方子业谨慎地让两人再检查。
      揭翰和兰天罗各自上阵,检查自己的本地内存和u盘。
      如果三个人的电脑和u盘都同时坏掉了,六份备案都出了茬子,方子业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万亿分之一的几率。
      时间缓缓流逝,一直到了晚上的十一点二十分。
      方子业三人一起才把兰天罗的讲稿内容细致地梳理完,然后一人手里端了一杯咖啡,转身背对电脑,再也不想看哪怕是电脑的背面。
      觉得实在是恶心透了。
      兰天罗细声道:“今天下午八点多的时候,吴轩奇大哥还打了我的电话。问师兄你有空没有。”
      吴轩奇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知道那时候方子业是在接张兴泽教授,并未直接电话给方子业。
      方子业摇头:“这都是啥时候了,全国骨科coa,我们自己科室,自己团队的事情一大堆,我还能抽得出空来陪这位哥哥啊?”
      “所以吴轩奇大哥也只是打个电话,并未提太多要求。估计也慌得很。”兰天罗道。
      揭翰开口分析:“我们参加的是青年会场,吴轩奇大哥要上的是创伤外科主会场。而且还是和人工智能义肢假体有关。”
      “这个课题的创新程度不亚于功能重建术和毁损伤保肢术,他也怕被人问废掉。”
      “在恩市的时候,聂明贤大哥不是都被他逼得天天跟着廖镓往酒吧跑么?”
      方子业安逸地享受着大会来临前的片刻宁静:“你们最近在恩市那么好玩啊?”
      方子业回来之后,事情依旧一大堆,各种层面的事情杂糅在一起,头都大了。
      兰天罗道:“好玩也不好玩,不过事情和任务比较单纯。”
      “李永军院长建议我也去创伤外科的临床试试,但有了师兄你的先鉴,我宁愿进步得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