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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戮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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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西蒙身体矮小,手脚灵活,很快就爬到了架有鸟巢的树枝,跨坐在上面朝目标一点点挪过去。
      树虽然高大,但鸟窝搭的那根枝只有小臂粗细,西蒙没挪出去多远,苏延枝就听到咔嚓脆响,树上的人就和鸟巢一起栽了下去!
      横生的草木之下是沼泽,苏延枝看着西蒙被淤泥缓缓吞噬,听着对方的叫声,思绪飞快轮转。
      ……救不救?
      哪种选择会触发死亡机制?
      “客人救我!”西蒙呼喊着,奋力把箩筐推出沼泽面,湛蓝的眼睛死死盯着苏延枝,“猎物丢失,任务可是完不成的哦。”
      “…………”苏延枝咬着牙,折断一截树枝朝西蒙递过去,“抓紧,我拉你上来。”
      西蒙顺从地拉住另一头。
      无论本质如何,毕竟是个孩子身形,苏延枝拉他倒没费什么力气,只是对方出来后那一身腐烂的淤泥恶臭实在让人难以恭维。
      苏延枝谨慎地和他拉开距离,伸手:“筐给我。”
      西蒙把腰上的绳子解下,苏延枝正准备握住筐时,手心突然被塞进什么黏滑坚硬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两颗裹在淤泥里的鸟蛋。
      “我拿到了哦。”西蒙咧着嘴笑,目光森森,“可惜身上弄脏了,今晚得好好洗澡了。”
      苏延枝看着自己糊满恶臭淤泥的手掌,脸色苍白。
      西蒙继续道:“客人也要好好洗一洗哦。”
      千防万防,还是着了道。
      苏延枝面无表情地薅了把叶子擦手,沉默地回了集合地。
      人已经回来了几个,容卡还是站在马车边上,他虽然跟了一路,却不曾出手打猎。
      苏延枝刚牵着马从林子里出来,就感觉一道目光投了过来,抬头正好和容卡撞上。
      对方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高冷模样,看到苏延枝时绷紧的脸有很明显的放松,但眉毛很快又皱紧,视线下移到苏延枝那擦干净的手上。
      苏延枝立刻把手背了过去。
      他无视容卡那探究意味十足的目光,数了数人数,眉心一动。
      “柳宴和彭听还没回来?”
      一个同伴点头:“是,这俩人组了队,应该也快了。”说罢又疑惑地看向苏延枝,“苏业不和你一起的吗?”
      苏延枝沉默片刻:“没了。”
      同伴脸上有短暂的吃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游戏世界什么都稀奇,唯独死亡平常。
      一行人沉默地等待了会儿,终于看到柳宴出来了。
      一个人,牵着两匹马。
      “彭听呢?”苏延枝皱眉。
      柳宴露出略微吃惊的表情:“他没回来吗?”
      苏延枝冷淡地看着他。
      “他没打到东西,挺心急的,看到一个兔子就追过去了。”柳宴不紧不慢地解释,“我没追上他,还以为他已经回来了。”
      苏延枝道:“骑马的追不上走路的?”
      这话一出,周围人看向柳宴的目光都变了味道。
      柳宴眯起眼睛,笑容有点冷:“我有义务当他的保姆?”
      苏延枝无心和他争辩,自己的小命已经被盯上了,他哪里有闲工夫去伸张正义。
      但柳宴这人城府深沉,与其让对方盯着自己,不如让其他人分担下注意力。
      “既然你高风亮节,不如自己去找一找?”柳宴继续问,“和你一起的苏业不也没在吗?”
      没等苏延枝回嘴,容卡就拍了拍手,成功让所有人看了过来。
      “请各位带好自己的猎物,可以启程回去了。”他淡淡道,“既然人已经到齐了。”
      话里的潜台词实在太容易懂了,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打一场猎,没了俩。
      苏延枝垂着眼,看着自己手,尽管已经擦洗干净,但那股腐烂的恶臭依旧萦绕鼻腔。
      ……今晚要是自己没扛过,那可就是三个。
      他深吸了口气,目光清明坚定。
      来吧。
      第61章 邀请函7
      自白天被西蒙抓了一下,掌心那股湿滑黏腻的触感久久不散,以至于晚餐时苏延枝老忍不住握着刀叉闻自己的手。
      他眉心微皱,被那股隐约恶臭折腾得吃不下东西,偏偏西蒙怀抱酒瓶站在旁边,眼神一直往苏延枝这边飘。
      …………苏延枝索性放下刀叉,起身离开。
      死亡机制被触发是肯定的了,怎么躲过去才是现在应该思考的重点。
      苏延枝双手撑在石雕栏杆上,慢慢地回想西蒙掉下沼泽时说过的话。
      “可惜身上弄脏了,今晚得好好洗澡呀。”
      好好洗澡——
      苏延枝几乎立刻想到了歌谣里的对应片段。
      【…………
      he washed himself with blacking pitch,
      because he had no soap,
      then said unto his mother,
      "i'm a beauty now, i hope."
      他用黑色的沥青来洗澡,
      因为他没有肥皂,
      然后他对妈妈说:
      “我现在很漂亮,我希望。”
      …………】
      苏延枝垂着眼,修长食指不停敲击栏杆,心里有了大概猜测,转身掏钥匙开了门。
      虽然没有点蜡烛,但屋内还算亮堂,大片月光落进来,给窗边立着的那人投上一层象牙白的光晕,满头金发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