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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妾灭妻?这宅斗文炮灰我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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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萧君湛不经意间瞥见,快速挪开了视线,耳尖泛起了点淡红。
      卫含章倒是没关注他的神色,再度品起了杯中的好茶。
      她涂了薄薄的口脂,放下茶盏时,瓷杯上留了个唇印,萧君湛的视线停留在上面。
      卫含章被他看的不自在,抬眼道:“你没见过姑娘喝过的杯子吗?”
      萧君湛别开眼,沉默不语,耳尖的淡红更深。
      卫含章觉得这人实在矛盾至极。
      明明是个妻子亡故半载,便见到貌美女郎就要多看两眼的好色之徒,偏偏总一副羞赧模样,好似谁撩拨了他。
      她手指叩了叩茶案,双目看着他侧脸,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会儿忍不住就笑道:“萧世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装模作样。”
      萧君湛无奈的瞧她:“好好说话,不许胡言。”
      “哦,那我不胡言了。”要不是觉得两人都安静过于尴尬,卫含章还不乐意跟他多说话呢。
      她撑着下巴,四处打量,这儿似乎是间书房。
      靠墙的一排书架上摆满了厚厚的书籍,连个装饰的摆件都无。
      在没有电子屏幕的时代,她的视力极佳,目光被一本琴谱吸引。
      才瞧了几息,萧君湛便察觉到了,他起身走去讲琴谱取来,递给她,道:“这儿的东西,除了书桌上的一些信件外,你尽可翻阅。”
      卫含章浑然不知这是怎样的优待,极其自然的微微颔首低头翻阅。
      她对琴艺了解颇多,才略略一扫便知手中这部是流失多年的孤本,一代琴道大家谢道灵所创。
      卫含章一眼便看的入迷,萧君湛没有出声打扰,端眸静静的看她。
      女郎正值豆蔻年华,今日穿的颇为素净,除了腕间戴了只金镶玉镯外,没有其他装饰,发上也只别了一支素钗。
      他将礼教抛诸脑后,几近唐突的看着,心间添了些许茫然…
      这是一个还未过及笄礼的姑娘,跟他的外甥女一般大…
      等卫含章一本琴谱翻看完毕,才发现主人家已经在书桌前忙碌了。
      他不是读书,也不是写字作画,手中拿着折迭妥当像是信件之物,似乎在处理公务。
      卫含章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悄然起身,走至案桌旁,握住墨条缓慢研磨起来。
      她目光扫过上头的字,顿时微微一怔。
      ‘绵阳节度使刘元上疏’…
      一个地方官,向王府世子上疏什么?
      “冉冉,”萧君湛轻轻唤了她一声,道:“你不必真做这些研墨端茶之事,在旁好好待着即可,若是无聊,可以随意翻阅这里的书籍。”
      卫含章被他这句‘冉冉’喊的眉心一跳。
      之前还唤‘冉冉姑娘’呢,怎么一下子就冉冉了?
      她怔在原地,萧君湛以为她担忧江家的事,温声道:“你放心,我答应之事,从不食言。”
      卫含章发现面前这个男子明明从始至终都是温声轻语,气定神闲,瞧着雍容大度,脾气很好的模样,但偏偏却让人很难生出反抗的心思来。
      比如此刻,她其实不愿意被他唤小字的,但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出声提醒…纠正。
      她此前从未接触过这类人…
      即便是祖父忠勇侯,也没有种举重若轻的气势。
      卫含章垂眸继续研墨,顺势问道:“我外祖家几时能到京?”
      “少则五日,多则七日。”萧君湛沉吟片刻,解释道:“江南系贪污案宗是太子亲自过问,江子修官卑言轻,只是从犯,他手中并没有经受赃款,不会牵连家族。”
      自己不过问了个开头,他却细致到将舅舅沾惹的案情都大致说了,卫含章研墨的手腕没停,低低嗯了声。
      她知道原著江家肯定是全家都出事了,出的还是大事,以至于嫡长女被休弃都无人出头,绝对不是这人轻飘飘的一句‘不会牵连家族’能定论的。
      之所以不会牵连家族,那是因为这位萧世子有自信,自己出面求情,太子殿下便会放过江家。
      思及此,卫含章心里的感谢更浓了几分,轻声道谢。
      “冉冉…”萧君湛侧头静静的看着她,低声道:“在我这儿你无需拘谨,也不用跟我客气,……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的。”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坦露心意,向来沉稳的语调甚至染上了点青涩。
      本来听到他唐突的话而有些羞恼的卫含章,被他这副模样给惊的不轻。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妙人,言语轻浮唐突人的是他,青涩窘迫的也是他。
      不是后院姬妾成群的风流公子哥儿吗?
      为什么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就是靠这副模样去骗小姑娘?
      卫含章抿了抿唇,直直的盯着他,也不言语,只盯着他看。
      萧君湛同她对视良久,最终被她目光中的神采所灼,垂下眼帘,温柔的唤了一声:“冉冉…”
      卫含章终于没忍住,轻声道:“不知萧世子如今几岁了?”
      她在点他,一把年纪还惦记花样年华的小姑娘。
      萧君湛如何不知,他心中本就介意这个,被这一问,更添几许燥意。
      沉默几息,忽然伸手盖住她研墨的手背,“我今年二十有五,正好大你十岁,你…”
      男子手掌很大,掌心温热,将她的手盖了个严严实实,这是卫含章自懂事起,头一回跟除了顾昀然以外的外男如此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