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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甘情愿·如释重负·月全蚀
      “哈……”邓子追促息一声,立即感到异物抵在私密处,下一刻就朝体内推进。
      纪千秋的手指上沾满了润滑液,探向邓子追股间的紧皱幽穴,在穴口转了一圈才小心翼翼地往里探。刺探动作并不急切,只是温柔而坚定地向内走着,不时往回抽出些许,再朝里深入,缓慢细致地开拓着未知之地。
      邓子追双手捏起拳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觉得臀间阵阵麻痒,令人羞耻的紧绷感透过腰胯向上传送入脑,仿佛是自己在做什么十分恶劣、被明令禁止的坏事。害怕、刺激、得逞的情绪同时出现,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放松点。”纪千秋将一根手指完全送了进去,试探性地弯曲指节,却感到邓子追的躯体绷得更紧了,于是弯下腰去亲吻他的脊背,“放松,越放松越不容易痛。”
      邓子追勉强深呼吸着,刚刚让肌肉放松些许,便马上感受到新加入的手指,更加迟缓地在自己股间推拉进出,扩张着又湿又热的地方。他清楚意识到,有人触碰到了所有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存在的位置,探索着他单薄而普通的身体,让他被迫敞开,难以抵抗,“呃……慢点,有点痛……”
      邓子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但纪千秋没有减慢速度,而是用一手安抚性地触摸着邓子追的后背,插在他穴里的手指依旧稳定地进进出出,甚至探得更深了些,旋转着用指尖去够沟壑之间的软肉。他抽插的手势越来越快,把润滑液挤得咕叽作响,连邓子追都能听见。
      “唔……”邓子追维持着趴躺姿势,全身都没有动弹过,身上的肌肉却自己抖了起来。股间的刺痛变得更重,但酥麻发痒的温热也更加强烈,他难以遏制轻喘着,甚至小声呻吟起来,腰间时软时硬,连臀尖也在抖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爬起来跪着去迎合身后的侵犯了。但他还是不敢动,生怕自己的任何动作会让触觉消失,或者把细微的畅快变成难以承受的疼痛。
      “啧,这么急啊。”纪千秋听起来情绪难辨,很快就抽出手指,在邓子追有所反应之前就趴到了他身上。两人的四条长腿交迭着。
      更加粗壮灼热的东西取代了手指,抵在了邓子追的穴口处,试探性地往里顶入。
      “呃!”这一下把邓子追给顶出了泪花。他疼得眼冒金星,十指紧紧揪住了枕头,连呼吸都不敢继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强行夺走了控制,体内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被迫袒露,正被什么东西碾轧着打破,直直地撞了进来。“等等——痛,有点痛……不行……”他觉得已无法承受更多了,每一次艰难地吸气,都让他的肠肉轻微收缩,箍在入侵的异物之上,把它勒得更紧。
      纪千秋其实才放进去一半,见邓子追反应有些激烈就停了下来,半眯着眼,用了片刻时间去品味此时纠缠在他欲望上的处子身躯,然后叹着气问他:“很痛吗?”
      又是这么听起来冷冷淡淡的调子,邓子追沉默了下来。
      纪千秋将吻落在了他的后颈上,“子追?”
      终于,邓子追摇了摇头,“……没事,还可以。”
      纪千秋听了,重新开始动作,加快了些速度,完全进入了他的身体。两人身躯交缠,呼吸重迭,纪千秋在枕头底下找到了邓子追的手掌,掰开他捏得死紧的手指,强迫他和自己握着手,然后缓缓开始摆腰。
      “呃——唔……”邓子追这下才体会到了什么叫毫无抵抗力,仿佛这辈子所有的脆弱和隐私,都在被身后的动作捣得粉碎。疼痛在他将要承受不住的边缘跳动着,就在他马上要放弃喊停的时候,轻微的快感却又紧跟着上涌,令他咬着牙忍了下去。
      纪千秋的攻势不轻不重,算不上温柔体贴,但也没有横冲直撞,在邓子追体内探索着、前进着,不时向后撤出些许,随后又更加深入,一下比一下加重。
      “嗯……呃,哈……”邓子追喘得越来越厉害。适应了入侵的轻微撕裂痛感后,逐渐升温的酸胀开始将他的神智掌控。他的呼吸闷在枕头里,能清晰地感觉到纪千秋的每一次进出动作,还有他贴在自己身后的唇瓣,和始终不算太乱的吐息。难道是自己真的太饥渴了?怎么感觉千秋都没什么反应,他却又痛又爽,还不停地发出一些抑制不了的古怪声音,弄得好像他很适合挨操一样。
      纪千秋的动作越来越快,传入他耳中的呼吸也终于变得沉重起来,“还痛吗?”他亲吻着邓子追的耳垂,呢喃的话语比平常多了一丝温度,下身的抽插动作则更加热切起来,流连忘返地顶弄着越来越松软的肠肉。
      “不,啊……”邓子追摇了摇头,想要回答,一开口却是堪称娇软的呻吟。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因异样快感而簌簌发抖着,所有的触觉都集中在了纪千秋顶进来磨蹭到的地方,刺痛和酸爽像是火星一样闪烁着,噼里啪啦沿着躯干和四肢乱窜。真是想不明白,明明千秋才是那个看起来婀娜多姿的人,自己平常大大咧咧得堪称笨拙,怎么现在他成了那个被干得嗷嗷叫的小骚货?是因为身后的人是纪千秋吗?只要是他,就心甘情愿吗?
      很快,邓子追就无法再分神去想这些了。他觉得那陌生的酸热快感越积越重,引导着他曲膝跪起,上半身趴在床上,臀部抖动着向后去蹭纪千秋的大腿,自觉地收缩着后穴,只为了再多一点如火如荼的接触,“呃,啊哈!”
      透过他突然猛烈绞住的后穴,纪千秋知道他快要到极限了,喘息着扶住他的腰胯,一边伸手绕到邓子追腿间去抚慰他的勃起,一边把自己的东西抽出,抵在他腿根处使劲摩擦。
      “嗯……呜!”邓子追小声啜泣着,没几下就射了他一手。一片空白和万花筒一般的彩虹画面不停他在眼前交错,他分不清那是什么感受,身体还在不停地发着抖,忽而被纪千秋紧紧搂在胸前,是他们有史以来拥抱得最用力的一次。在彼此大腿噼啪拍动一阵后,他感到纪千秋也发泄在了他的腿间。
      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着。有好一会儿,邓子追闭上双眼,感受着纪千秋压在他身上的体重,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早就应该做的事。他的心里有个角落,因为刚才的一切而如释重负了。
      反而是纪千秋先回过神来的,他翻了个身侧躺在邓子追身边,把手指揉进了他的后脑,“还痛吗?”
      邓子追扭头去看他,见到他难得发丝凌乱,额角有汗,脸上布满暧昧而略带疲倦的神情,但又仿佛能在他眼中读出几分满足,心里莫名地觉得很欣慰,“不痛。”
      “傻笑什么?”纪千秋收回手,撑着脑袋看着他。
      “没什么。”邓子追还是咧着嘴,目不转睛地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纪千秋,“哎,有时候我真觉得,我能遇上你这么好看、有才、高贵、美丽动人的男朋友,真的是天赐的缘分,命中注定的。”
      纪千秋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缓缓坐直在床上,抬手整理起了长发,“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命中注定……全都靠你,死缠烂打罢了。”
      邓子追嘻嘻一笑,“没错,就是靠我死缠烂打。哎哟……”他也想要起身,却实在有些四肢发软,转了个身就赖在床上起不来了,“你这么爱干净,是不是还要去洗个澡?”
      “嗯,去冲一下,你不去?”纪千秋从床上爬下,回头看了一眼邓子追,见他面露疲态,懒洋洋地连脖子都抬不起来,不由得轻声叹息,随后弯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算了,你睡吧。衣服借我就好。”
      邓子追累得眼皮抬不起来,从鼻间里哼着应了一声后,很快就睡着了。
      家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浴室里的哗哗水声。
      除了卧室里的一盏小夜灯外,纪千秋身上披着邓子追的旧睡衣,光着脚,一盏一盏地关掉了客厅的灯和电视。
      他站在沙发前,眼神掠过微敞开着的卧室门,邓子追正在里面安睡着。纪千秋环顾着整间房子,将墙上的挂饰、隐藏在角落里的符纸、花花草草和师徒三人的合影都纳入眼内。随后,他绕着客厅缓缓踱步,抬手抚摸再寻常不过的墙壁,指尖在架子和门框上稍作停留,邓子追收集的手办,郑小强从国外带回来的冰箱贴,郑清然的茶叶盒,安齐送的cd,蓝蓝的小老鼠玩具,海一健留下来的便携式打印机……他瞩目着每一个毫无异样之处的生活细节。
      一切依旧平静。
      最后,他回到了卧室里,在已经熟睡了的邓子追身边躺下,双眼微睁,只看着天花板,面无任何神情。
      邓子追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纪千秋的视线在黑暗中有所移动,渐渐地,也闭上了眼。他轻轻握住了邓子追的手。
      第二天早上,在其他人回家之前,纪千秋就收拾好自己,和邓子追一起下楼吃麦当劳早餐去了。分别之前,他告诉邓子追,过两天要出差一趟,是医院的工作,要去别的城市开个会,隔一两天就回来。
      邓子追没有多想,仍是和他约定好下次一起去安齐那儿的时间,还问要不要陪纪千秋一起去买旅行用品,但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临别时,纪千秋抱了邓子追一下,让他回家好好休息,自己打了车离开。
      两天后,是十年一遇的月全蚀之夜。预测全蚀的瞬间会发生在半夜两点多,除了天文爱好者和加班的夜猫子以外,绝大多数人大概都会在那时照常陷入梦乡,毕竟月蚀又不是流星雨,既不能实现愿望,也不能提供娱乐,若有人在那一刻往天上看去,除了一片绝望的漆黑以外,又能看见什么呢?
      这是纪千秋对邓子追说他要出差的那一天,此时此刻,他本该在隔壁城市里的酒店中,准备好明天一早就赶高铁回来。然后,他答应了陪邓子追看电影,之后还要去替安齐做检查,晚上说不定会和三个白乌鸦一起吃饭,然后再和邓子追一起睡。
      然而,在那个凡人难以用肉眼观察到的海边岩洞中,出现了纪千秋的身影。他依旧扎着马尾,穿着长风衣,身材修长挺拔,气息几乎消失。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在比以往的黑夜更深的昏暗之中,毫不犹豫地一步一步登上高处,面朝大海,沉默不语。
      在他身后,连海风也吹不散的幽深夜色里,空气中霍然出现一阵波动。三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接连凭空出现,偏偏天上无星也无月,没有一丝光亮,让人辨认不出是人是鬼。
      纪千秋没有转身,只是抬手扯散了一头秀发。随着他的五指在发丝中滑落的动作,他漆黑浓密的青丝在夜风中飞舞,挡在了他眼前。当他挥手拂起一头乱发之后,他的一双冷漠眼眸,居然已是血红一片!他的服饰在夜色中骤然幻变,化为一身素色长袍,苍白飘扬着如同鬼魅。他的脸上不再有一丝人类颜色,只剩下毫无生机的冷漠和坚决的仇恨,四肢形如枯槁,在风中却站得稳固,仿佛一个扬手便能号令海浪,指挥风雨,毁天灭地。
      一切已清晰,纪千秋,就是鬼王。